“是！”

端木渁没再阻止郭氏去看端木焮，只叮嘱端木轹和端木潢照顾好她，就和殊姐儿一同领着尤妈妈和一众丫鬟小厮向端木焮的院子行去。

护国公府的人要清点端木焮的嫁妆，秦老国公没有跟过来，而是将小祁氏派过来看着。

前几年被关在佛堂的时候端木焮没少在小祁氏面前耀武扬威，听说她被秦世子掐死了，小祁氏却感觉不到半点欢喜，有的只是深深的失落。

端木焮死了，还有护国公府的人为她出头，自己若是哪一天惹恼了秦世子，自己那些远在天边的家人，只怕还以为听在这边过着好日子。

早已认清了秦世子的无情，小祁氏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期待，只盼着多活一天是一天。

由小丫鬟扶着走在前面，领着端木渁一行人来到端木焮的院子门口，小祁氏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端木焮没失踪之前她院里的那些丫鬟婆子都是能偷懒就偷懒，出了小丫鬟遇害的事，端木焮的房间里已经许久没人过去那里，直到现在屋里的血迹还在。

看着落满灰尘的地面和地面上的血迹，端木渁心中又是一阵难过，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很快振作起来，按照从护国公府带来的嫁妆单一一比对装箱。

秦管家是个能干的，奈何时间太短了，端木焮的那些嫁妆又都已经被她送人，他院里侍候的那些下人在出事后就被带去严加审问，从那些丫鬟婆子里的房间搜出来的东西也有限。

在屋里转了一圈，殊姐儿和尤妈妈只收拾了不到半箱属于端木焮嫁妆单上的东西。

看着那仅有的一点点东西，端木渁和殊姐儿的脸色都非常难看，正要让人带着去前院，小祁氏终于开口了。

“端木世子夫人，焮姨娘出事后房间里的东西都被府中不成器的奴才全都拿走了，是我们没能守住焮姐儿的院子，您看看这里少了什么，秦家照价赔偿。”

听到小祁氏的话，端木渁和殊姐儿的脸色这才好看几分。

拿过端木焮的嫁妆单子，一一比对后，殊姐儿语气平静道:“按照这张嫁妆单子上的东西，除去我们找出来的这些，其他照价赔偿的话，最少还差八千九百多两银子。”

“好！”听到殊姐儿说出来的银两数额，小祁氏对跟在身边的一个婆子招了招手，那婆子很快从衣袖里拿出一叠银票。

小心翼翼清点一番，那婆子为难道:“夫人，奴婢为了出门方便，带的都是整数……”

“给我吧……”

没理会那婆子数银票时肉疼的模样，小祁氏拿过银票从里面数了九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直接递给殊姐儿。

“端木世子夫人，焮姐儿与我姐妹一场，她就这么离开了，我心里也不好过，如今她要回护国公府了，这多出来的银两就当我这做姐姐的给她买的香烛纸钱。”

殊姐儿也没带零钱，更何况缺少的那些嫁妆也没仔细估价，九千两银子虽然比那些嫁妆的价格多了一点点，却也没多出多少。

听到小祁氏的话，殊姐儿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接过小祁氏手中银票，直接放入装嫁妆的箱子里，就要带着人离开，秦管家却在这时领着一个怀里抱着个大铁箱的男人走进来。

秦管家进门后先是对着小祁氏和殊姐儿行礼，随后才领着男人走到端木渁面前，并当着他的面将铁箱子打开。

“端木二公子，这里面放的是您这些年送给焮姨娘的所有银票，未免被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拿走，在焮姨娘出事后，我家世子爷一直帮焮姨娘收着，您仔细清点清楚，出了这个门，再发现问题奴才和秦家就概不负责了。”

秦世子都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了，秦管家这话傻子都不信，甚至还更加认定秦世子就是为了霸占端木焮这些银子才杀人的。

秦管家也不想这么说，奈何他一时间实在掏不出那么多银票，根本没时间让人将银票送到端木焮的房间藏起来，只能为自己的迟到找一个借口。

明知道秦管家地话有漏洞，端木渁也没拆穿，更没若秦管家想的那般直接盖上箱子盖，将箱子一同带走，而是将银票拿出来，一张张仔细清点。

看着被端木渁抓在手里的银票，再看看银票上面的数额，绕是小祁氏和殊姐儿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还是被那里面的数额震惊了一下。

“一万、两万、三万……”

端木渁一连数了十几张银票，突然皱眉停下。

将前面自己数过地十几张银票交给殊姐儿，让她帮自己拿着，随后将一张银票抽出来，还给秦管家。

“秦管家说的对，这钱财还是要当面点清楚比较好，这不就出来一张假地，麻烦你让人换一张过来。”

看着端木渁递过去的银票，秦管家脸色难看了几分。

“端木二公子，你可要看清楚了，这可是……”

“秦管家，本公子是生意人，每天碰过地银票不知多少，任何一家钱庄出来的银票，只要在本公子手上一过就知道真假，秦管家若是不服，咱们现在就去府尹大人那里说个明白。”

端木渁都这么说了，秦管家哪里还敢拒绝，铁青着脸将银票交给跟来地男人，正要让他重新拿一张银票过来，端木渁在数了几下后又拿了一张银票出来。

“麻烦秦管家将这张也换一下。”

说完，端木渁低头继续数银票，这回却在数到第三张的时候就一连拿出两张银票。

早就知道秦家不可能老老实实将银子还给自己，就算秦管家不说那些话，他也要仔细将银票点清楚，没想到在银票里面还真有问题。

无视秦管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端木渁继续低头清点银票，还不时从中抽出几张假银票递给一旁的秦管家。

看着自己掺进去的假银票被端木渁一张张拿出来，不仅秦管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本坐在一旁看热闹的小祁氏都因为这一波操作而涨的满脸通红，若不是她不敢得罪秦管家和那个男人，真想将那些假银票都摔到两人的脸上。

秦管家也没想到端木渁的眼睛那么毒，将他掺在里面的假银票全都挑出来了，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

相比秦管家铁青的脸，端木渁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因为越到后面假银票越多，作假的手法越来越粗糙，到最后一叠干脆是和银票一般大小的白纸，他直接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