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寻，好名字啊，你与萧征是父子？”

“萧征正是晚辈的父亲，您认识家父吗？”萧寻有些摸不到头脑，刚刚不是问过一遍吗，莫不是雾前辈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吗。

“我雾山族世代居于此地，不理山外事，三十多年前，燕云赤带兵想要吞并南朝，但因准备不足，带来的二十万将士死伤过半，族长一时不忍心，利用血蝙蝠帮助燕云赤击退南朝铁骑军，不成想燕云赤不但没有感念恩德，还多次派你父亲上山，企图利用联姻，控制我雾山族人，族长不想族人从此被朝廷利用，不得不带着族人离开，从此再无音信。而我当时身负重伤，本以为会不久于人世，并未随族人离开，一直居于此地。”雾新一字一句的讲着这些故事，往事在脑海里重现，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雾新抬眼看了一眼认真听故事的萧寻，说道：“当年，萧征就像你一般年纪，轻功极好，常常上山与我彻夜长谈，谈各国战事，谈所见所闻，谈风土人情，没想到，多年后竟然还可以遇见故人之子。”

“父亲从未与我说过这些，甚至从未听过陛下亲征南朝的事情。”萧寻似乎若有所思，如果是普通的战事，为何无人提及，参与将士二十余万，为何从未与后人提及呢，为何没有相关军报记载。老人家说的这些似乎并不是萧寻想要得到的答案。

雾新见萧寻还有所疑问，“一些见不得人的旧事，燕云赤怎么可能会让旁人知晓，当年燕云赤求娶不成......当年他答应过不让雾山族暴与世人面前，族长也答应陛下雾山族将永不出现，看你这样的反应，就说明燕云赤还算有良心，并没有将雾山族的事情暴与天下。”雾新并不想继续解释下去，说的越多对雾山族越没有益处，哪怕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故人之子。

“那，那被血蝙蝠咬了，为何会有中毒的症状，可有解药，昨日一战，许多士兵都被血蝙蝠攻击，昨天经过救治虽有好转，但还是担心毒性未清。”萧寻自然没有忘记今日来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了解雾山是真的，但是更重要的是自己将士的性命。

“无妨，被血蝙蝠咬伤虽然有毒，但是被咬之后一个时辰之内多喝水，再服下寻常配置的解毒药，不日便可痊愈。南朝铁骑军之所以损伤严重，是因为回营路途遥远，错过解毒时机，你倒不用过多疑惑。”雾新似乎不想让萧寻继续问一下，并没有告诉萧寻当晚雾新就已经让人去疾风营送过解药了，大概雾新也怕了，雾山族的秘密就这样断掉，对族人来说是最大的保护，也不会担心被有心人利用。

“多谢前辈解惑，若是这样，晚辈就不用担心将士们的安危了。这次能与父亲的故人相识深谈，实在是晚辈的荣幸，不过前辈请放心，雾山族的秘密晚辈自当像当年知晓此事的将士们一样，守口如瓶，不再打扰。”萧寻欠身行礼，萧寻虽还有疑惑，但是老人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然能感觉到老人家对有些事情并不想多说，萧寻是个懂事的孩子，懂得分寸。

两人坐在石桌前，相谈甚欢，伴着桌上滋滋滋烧水的声音，一直聊到傍晚萧寻才离开雾山，回到军营。

待萧寻离开之后，雾新的徒儿血崖才现身，扶着老人家往山洞的另一边回走。

“你都看到了。”雾新起身抻了抻腰，看着一脸疑惑的血崖。

“是，徒儿都看到了，血蝙蝠不但不攻击他，徒儿还觉得血蝙蝠似乎更想接近他。”血崖从萧寻上山之后就一直在远处观察着他，其实更像是好奇，大概昨天刀锋岭之战的时候就对萧寻充满好奇了吧。

“他是故人之子，或许是有其他缘分在呢。血崖，吩咐下去，让各地的人马立即找到族人，告诉他们最近行事格外小心，切不可暴露身份。另外，再去查一查燕云赤，切不可走漏风声。”雾新若有所思的望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萧寻到底是谁，还有燕云赤，这么多年真的就甘心吗？。

“是，师傅是怀疑什么吗？”血崖不解的问道，血崖以为师傅会让他查萧征或者是萧寻，但没想到师傅要他查的是燕云赤。

“故事开始是他，未到结局，你猜他会不会放手。”雾新走到一面刻着雾山族名字的岩石边，久久驻足。眼神逐渐暗淡下去。

“师傅，您放心，我肯定会好好习武，为雾山族报仇的。”血崖看着师傅，知道师傅在悔恨当年的一时之失，让族人饱受磨难，至今无法回到雾山生活。

“血崖，你要记住，你要记住这些名字，都是你的亲人，都是燕云赤害的，还有，还有那些白骨，那些冤魂，那些杀戮。”雾新每每看到这些名字，愤怒都会慢慢吞噬着他，双手颤抖着去摸岩石上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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