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衍冷眼看着面前的儿子，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我正好在这里开学术会议，听你妈说姜家又来找你了？”

“我自己能解决。”

顾家向来都是严父慈母的组合，面对父亲，顾砚一表现的很独立。

“我和你一起过去。”

可这一次，顾墨衍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

父子两人都是话少的性子，看着儿子点头，顾墨衍破天荒补充了一句，“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有些人有些事，你需要用更强硬的手段，而且，这件事上，由我出面更合适。以后，你也会遇到更多棘手的事，到时候就需要自己想办法处理。”

顾砚一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向来话少的父亲居然还能给自己解释那么多。

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父子两人都是长腿俊朗的大帅哥，走在一起，不像是两父子倒像是两兄弟。

哪怕是走在人均身高都是一八零的m国，那也妥妥是人群中的焦点。

两人走出酒店，顾墨衍的助理就送来了咖啡，一模一样的黑咖啡，父子两人手一杯。

坐上车，顾墨衍突然开口，“你那个小女朋友，打算定下来了？”

顾砚一:！！！！

话题转移地有些突然，饶是顾砚一这样淡定的性子都愣了一下。

“我看着不错，上次见过几次，但都不够正式，下回直接带回江城去，让老爷子和你外祖母他们见一见。”

“好，我回去以后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坐在前排的助理偷偷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排的两父子，心里暗忖，这两父子，说个话怎么都像是在探讨学术问题？

“你不会还没和人家告白吧？”

顾墨衍一语中的，问的顾砚一又是一愣，“告白过一次，被拒绝了一次。”

顾墨衍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儿子，眼底突然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正好车子已经停下了，顾墨衍先下了车，然后回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道，“我当年追你妈也被拒绝过几次，知道追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顾砚一:？？？

他爸确定要在这种场合和自己讨论这个话题？

而且……这种话题不应该是自己和母亲讨论的么？

总觉得和他爸讨论，有点怪怪的……

但是，一听到对方说追自家母亲也被拒绝过几次，他又有些想要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追上的？

便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是什么？”

正当他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高深的答案时，却看到自家父亲淡淡来了一句，“脸皮够厚。”

顾砚一:！！！！

嗯？脸皮够厚？

所以说……他家大冰山老父亲就是靠着厚脸皮把自家母上大人追到手的？

那自己……难不成也要靠厚脸皮追到苏小艾？

顾砚一拧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周爱芳早早就等在疗养院门外了，一看到顾砚一出现，眼睛都亮了，刚要喊，却看到了他身边的顾墨衍，到了嘴边的话一下子就噎住了。

脸上的笑容也有片刻的凝固。

“顾……教授您怎么也来了？”

“正好在m国出差，听说你家姜淼病了，就一起过来看看。”

顾墨衍话音刚落，那边跟着来的助理连忙把提前准备好的探视礼品就递了过来。

“咳……她就那样……您怎么那么客气，还带礼品过来……”

面对顾砚一，周爱芳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但面对顾墨衍，她却不好意思了。

对方是个体面人，而且性子向来冷硬，自己倒是想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呢，对方也得搭理自己才行！

她之所以敢对顾砚一来这一套，也是吃准了，他再厉害到底也还只是个学生，没什么社会经验，看着冷，实则是个热心的。

可顾墨衍一来，她就有些怂了……

“没事，都是应该的，毕竟你家淼淼身体不好和当年的落水也有些关系。走吧，一起去看看她。”

“这……您真是太客气了……其实……我家那孩子从小身体就弱了些……倒是不能全说是落水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两个孩子投缘，砚一又是个善良的，记挂着淼淼，这些年……来来回回的跑，我看在眼里真是心疼，不过好在砚一是不是马上就来这边上学了？这样倒是方便些……没那么累了……”

周爱兰说着，又忍不住看了顾砚一一眼。

“你已经决定了？要来m国上大学？我怎么听张教授说你有意去华大的物理系？我要是没记错，你那个小女朋友是要去华大法学系的吧？你打算带着她一起来m国？”

不等儿子回答，顾墨衍却直接问了几个问题。

“决定留在华大了，m国的offer都已经拒了，后期打算先陪小艾念完大学，看看她的意思，再决定来不来m国。”

顾砚一心里有些诧异，父亲居然把这些都调查清楚了。

面上却不显，反而一脸淡定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顾墨衍显然对儿子的回答很满意，微微颔首，“很好，事实上，目前华国的学术发展并不落后于m国，留在国内也是个好选择，张教授是世界知名的物理学家，能教给你的很多。”

“嗯。”

眼瞅着面前这对父子一问一答说得十分火热，周爱兰都有些傻眼了，“什么……砚一不打算来m国了？还有……还有女朋友了？”

“砚一都快二十了，有女朋友也很应该。”

顾墨衍不愧是资深直男，擅长打直球，一本正经就把该说的话都给说了。

周爱兰都愣了，“这……这怎么就有女朋友了呢……我家淼淼她……”

“我正好要进去看她，我们一起进去吧，这次来的匆忙，看完淼淼我和砚一就回去了，他最近参加了一个华大的项目组，任务很重，后天还有个学术讲座，得早点走，砚一，你帮小李提着礼品，跟我进去一下。”

顾墨衍直接打断了周爱兰的话，示意顾砚一跟上。

周爱兰:……

她心里饶是有再多的不满，但顾墨衍都发话了，她还能说什么？

只能铁青着脸，领着这对父子去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