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理由充满可操作性

“老夫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但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是天地法则。我辈医者能够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利用规律，缓解这个过程罢了。”

放下药方，白青松淡淡瞥了一眼徐钰，老脸上尽是语重心长。

“江老夫人已然逾古稀之年，一年前又突发中风之症，神智快速衰退皆有理可循，属于生老病死的规律。”

“如今二度发作中风出血症，颅内淤疾，用西洋的说法，她的脑损伤已经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

“你这方子辅以玄医门针灸等手段，定能救命，令江老夫人生机再现。但想要达到你设想中的治疗效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说，把握为‘八成’。”

慢悠悠把话说完，正在给老头添茶的江笑笑愣了一下，有点被绕迷糊了。

一会儿能治，一会儿不可能的，到底什么意思。

难不成治疗的最终结果，还能与医生的设想疗效天差地别的？

“可是师伯…”不同于江笑笑的蒙圈，徐钰宁静的眸子中却是直接闪出异样的光泽，只是请教的话刚刚到嘴边，便被老头给堵回去了。

“你是想说，明明每一味药不管是药效还是用量，都已经达到了完美契合的水准，如果没有意外的，在排除淤疾的时候为神智注入力量，慢慢就能将损伤的脑部恢复是吧？”

“道理没有错，甚至你们两个小娃子今天来的目的，也只是想让老夫看一看，药方是否存在什么问题，对不对？”

接连两个反问，直接点出来徐钰眉头微皱的原因，白青松接过江笑笑递过来的第二杯茶，直言不讳道：

“老夫可以明确告诉你，药方很完美，就算是我自己开，也只能和你达到一样的水平，因为这本身就是药理能够达到的极限。”

“但衰老的规律在前，不管方子多完美，都是不可能将江老夫人已经损伤的神智补回去的，因为这是在逆天行事。”

说完这话，见江笑笑美目中闪出好奇之色，老头做出补充：“换而言之，江老夫人能治好，但仅仅是身体治好。想通过这次大动干戈的机会，治愈已经痴呆的神智，是不可能的。”

老者这么一说，江笑笑瞬间明白过来了。

原来徐钰不只是要救奶奶的命，还想着把她从一年前中风后就越来越严重的神智退化给治好啊。

不过这也太难了吧。

毕竟老年痴呆这种东西，还是属于如今最先进的科技都无法破解的存在。

“可是江奶奶她的痴呆，分明就不是自然衰老所致啊。”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甚至江笑笑都已经理解并且接受现实了，但徐钰还是心有不甘，发出了最后的疑问。

通常情况下老年痴呆的患者，不管是大脑小脑，都会出现萎缩的情况，这样的病症，徐钰也不会想着去把萎缩的脑子又补回来，因为根本就不现实。

但江笑笑她奶奶的痴呆，乃是因为两次中风，淤血损伤神经所致。

这种情况排除淤血，用药温补，慢慢让损伤的脑部恢复生机，理论上是完全没问题的。

“你这丫头～”

徐钰就一根筋的盯着这事儿不放，白青松老脸不由得浮现无奈之色，苦笑道：

“真不知道你师父明明是最滑头的人，怎么就教出了你这钻牛角尖的执拗性格。”

“办法自然是有的，以老夫多年的研究结合师门一本偏门古籍上所记载的内容，你只需将这张药方上的天麻年份，从二十年换成一百年就行了。”

“确切的说，是一百年超品天麻。”

方法一出，莫说徐钰了，就连江笑笑这个门外汉都愣在原地。

不是说天麻这味药材，生命的极限就是二十来年么，而且还要在极为严苛的条件下，才能长到二十年的极品。

年份达到一百，这老头不会是开玩笑吧？

“不错，就是一百年的天麻。‘超品’这个级别，也是老夫在那本师门偏门古籍中看见的，因为这样的药材不能用品级来定性。”

“其实江老夫人的大脑不管有没有萎缩，受损后便已经进入了衰老痴呆的自然规律中。”

“想让她神智恢复，是一件逆天之事。徐钰你想一想，天麻这味药材单体生命的极限是二十年，超过这个年份不死，何尝不是在逆天生长…”

“小猛，你确定没有搞错？”

小金村村公所内，刘孟良老村长面露惊讶之色，仿佛听到了啥天方夜谭般的事儿一般。

“孟良爷爷你就放心吧，十二块钱一斤一分不少，不过不能拿还没有长大的李子来糊弄我。”

声音充满着令人心安的气息，刘小猛看向面前的老村长刘孟良，自信满满的保证：

“人家给我的代收价格可是十五呢，每一斤我都有三块钱利润。”

这时候跑来找老村长，刘小猛自然是为了答应黄大厨的事儿。

村里李子树是还有，但都零零散散分散在各家各户，真要自己一家一家的去上门收购采摘，那最近半把个月干脆啥事也别做了。

小爷这个水果贩子只是兼职，可不能因此耽误正业。

吃过早饭后，刘小猛先找了几株村里的果树做实验。

很快便得出结论：李子就算摘下来，只要施展大福泽术也能提升味道，只是比长在树上受滋润的味道要差一些。

有了这个研究结果，刘小猛心头大定。当即脑袋一动，想到了最为简单且省时省力的方法。

来找老村长刘孟良，当然请他通过村里的大喇叭，把自己收购李子的事儿广而告之。

发动大家伙儿的力量，这事儿不就完全解决了么。

至于细节上的理由嘛，完全可以想办法找合理的解释。

就说通过自己的研究，咱们村子里的李子蕴含特殊的元素，通过药熏之类的激发，能够实现口味质变，然后卖好价钱～

不愧是我，竟然连这种理由都能想出来！

而且这理由充满着可操作性，就算大家不信，我也可以当众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