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谈恋爱了。”小锦年把飞机遥控器塞到小甜甜手里。小甜甜眼睛亮亮的。奶声奶气问：“谁啊。”女人生来八卦，没有年龄之分。许小七捂住嘴唇噗嗤一笑。“谁告诉你的？”“不能乱说。”顾文气哄哄上楼，楼梯踩的咯吱作响。等顾文上楼，小锦年笑弯了眼：“我妈说的。”“你妈？”许小七心里笃定，这孩子在撒谎。顾文才多大，不可能谈恋爱。陆锦年的母亲坐公交车到军区大院。陆擎分到的房子在里面，路上看到几个穿海魂衫布外套的小孩儿跑来跑去，脖子上系着红领巾，手里拎着弹弓打鸟。看到顾晚，大家停下脚步。新奇的看着她。顾晚笑着和他挥挥手。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大姐姐，小孩儿充满好奇。“你是谁啊，来找谁的？”五六岁的男娃皮的很，上来问话。顾晚往里面走，这些孩子跟着。她从兜里掏出几块糖给他们。这几个孩子不好意思接下。“这糖能吃吗？”小孩子问大的。“应该能吃，她看起来不像坏蛋。”这么漂亮的阿姨，不可能是坏蛋。顾晚捏住小男孩儿的脸：“把你机灵的。”“我娘说了，这院里没坏蛋，阿姨你来找谁？”他们打开糖纸，稀罕的舔了一口。真甜。“我家住这，我有个儿子，以后你们带他一起玩好不好。”孩子们眨眨眼睛。“你都有儿子了。”“是啊，不像吗？”顾晚从没发觉自己有做孩子王的本事，今天这么多孩子跟着，感觉不错。“不像。”顾晚开门进去，这几个小家伙跟进来。“你家里啥都没有。”“我今天来量尺寸，过几天把东西搬进来。”有这些小孩子在，顾晚一点都不无聊。傍晚她收拾好东西，觉准备回去。这几个孩子才走。“那你明天要把小弟弟带过来。”“说不定还有小妹妹呢。”最近服装店没什么人，明天让小七带着孩子一起过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他们都想看看这漂亮阿姨的儿子长什么样。顾晚回家，拎着几瓶汽水。顾朝阳和刘巧儿已经到了。刘巧儿在帮忙做饭，大姑娘干活利索。唯一奇怪的，那张小脸格外红的。“妈妈。”小锦年抱住顾晚：“抱抱。”顾晚拎起他，这孩子，又沉了。“陆擎刚打电话过来，等会儿吃饭，你给他回一个吧。”许小七笑着说：“我去帮忙，你不用惦记。”“那我过去了。”顾晚抱着孩子，拨通电话。“喂，是少夫人吗？”小环欢快的声音传来。“是我小环。”“少夫人稍等，我去叫少爷过来。”隐约听到说话和脚步声。“晚晚。”耳朵像是被那低沉好听的嗓音烫了一下。“是我，你给我打电话了。”“想你了。”空气沉默片刻。“我也想你。”顾晚此时连孩子都不如，小锦年吃吃喝喝不伤心，她听到陆擎的声音，心在抽痛。“陆擎…你会回来看我吗？”陆擎轻笑，声音饱含宠溺。“傻丫头，我以前出任务都记挂着去看你，现在怎么会不回去。”有她的地方才有家。他现在是无根漂泊。心始终都在她身上。“我逗你玩的。”顾晚拧下鼻子：“我今天去大院了，把房子收拾下，开学送小锦年去念书。”陆擎蹙眉：“没多休息几天？”“嗯，多短时间要去八宝屯，把果园种起来。”“还有，朝阳哥和巧儿在一起了。”小锦年凑上来：“谈恋爱了。”“你可以让朝阳哥和刘巧在八宝屯看果园，你再找个人去商店忙，这样你可以在三阳镇带锦年，免得费心思。”“你和我想到一块去，我也是这么计划的，就是人不好找，我慢慢寻。”“嗯。”陆擎低头看眼手表。“我晚上要回公司，先挂了。”“好。”能说上几句顾晚就很开心了。挂断电话，她哼着歌去吃饭。顾朝阳把小锦年带到厨房。指着刘巧儿说：“叫舅妈。”当着刘姨面被叫舅妈，刘巧儿脸皮薄。“你别乱说，改口是要给改口费的。”刘巧儿因为这个理由能阻挡顾朝阳的心思。谁知这大老粗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叫。”小锦年把钱收起来，甜滋滋的喊了声舅妈。然后跑下地，没多久把小甜甜带了过来。“甜甜叫舅妈。”甜甜不知道什么事，柔柔的喊：“舅妈。”顾朝阳开心的又拿出五块钱。“改口费，拿去买糖吃。”小甜甜不敢拿人钱，把钱递给许小七。“朝阳舅舅给我的。”“这是我舅给的改口费。”小锦年怕小甜甜挨骂。这么多钱。许小七不想让小甜甜要，于幸拽住她，在她耳边说。“顾大哥没那么小心眼，你还回去他才不高兴，让孩子留着，等他结婚我多给包五块钱。”说来是这么个理。许小七同意小甜甜把钱留下。“下次不准了。”“嗯嗯。”小锦年把钱放到小甜甜兜里。他拽着小甜甜去窗帘后面说悄悄话。“这个钱你帮我收着。”“为什么？”小甜甜迷茫的看着他。自己的钱自己收着，长大买漂亮衣服，为什么要给她。“你收着，咋俩一起买好吃的。”“我不要。”小甜甜掏出来，还把裙子弄乱了。抚平后，她把钱还给锦年弟弟。“我可以自己花钱给你买好吃的，不要弟弟的。”小锦年生气的跺脚。“我给你你就拿着，再还给我，我就生气了。”他鼓着腮帮子爬上椅子。小甜甜无措的跟在小锦年身后。眼睛红红的。“我收下，你别生气了。”“咋的了。”顾晚把甜甜抱到怀里，伸手点着倔小子的头。“你是不是欺负甜甜了？咋，不记得小时候说的，不欺负甜甜，不让甜甜哭的话了？”小锦年皱眉：“没有。”“我记得呢。”“甜甜和干妈说，他咋惹你了。”小甜甜委屈的看着手：“他给我钱，我不要，他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