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感觉到累了，心累，整个人感觉累到不行:“你爸妈知道你过来了？”

“我爸爸让我跟您说声抱歉！”

“罢了。”沈老爷子摆摆手:“随你们去了。”

林静婉见他像是还有家事要谈，也就没过多的逗留，起身，离开了了。

沈老爷子看着跪在地方的沈景刚:“趁着今天晚上有时间，索性你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六年前……为什么要对煜非下手？”

沈景刚解释道:“爸，不是我。”

“放屁！”

要真不是他，沈煜非把好好的提起六年前的事儿？

沈景刚:“真的不是我。”

“你是要自己说，还是等着我一件一件的查出来？”

“就……”

沈景刚知道躲不过去了:“爸，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这么多年利欲熏心，但是六年前给煜非下毒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就是再混账，我也知道血浓于水。”

沈老爷子握着茶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其他的呢？”

“董事……董事会里的那些人是我找的，我就只有煜非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多年一直都被煜非压着，您也看、看到了，他不是走仕途的料，没办法，我得要为了他铺路，我得要为了他打算，做父母的不都是这样吗？就像您……您对我大哥不也是这样吗？”

“我对老大怎么样，我还需要向你请示汇报？”

“那不敢。”沈景刚是真不敢:“他……六年前，知道煜非的房间里面进了别的女人，是我让人给林静婉报的信，后来，他工作上面的一些事情，小打小闹都是我让人给他使的绊子。”

沈老爷子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顾昭宜的车子被动手脚也是你做的？”

沈景刚:“……”

“你知道她对煜非的重要性，你也知道打蛇要打七寸，你知道如果顾昭宜出事等同于是他被抽走了灵魂，所以，你不惜对她下？”

沈景刚:“爸，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当是只是想要给池白争取更多的机会，我没想过要要她的命，只是想让她伤一下。”

沈老爷子猜到了:“你是打算像现在这样让我一点一点的往外挤？还是自己一次性的说清楚了？”

“没了，爸，我做的那些事情都跟你说过了。”

“那煜非那个猫是怎么回事？”

“爸，煜非的那个猫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沈景刚还不至于会对一只毫不起眼的猫下手:“我知道他宝贝那只猫，可是那只猫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猫死不死的在他看来都不重要。

要真想让沈煜非整个人都萎靡不振，那就得要给他最为致命的打击。

沈老爷子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什么话也都没有说，就在沈景刚觉得他应该是都相信了，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沈老爷子又突然间的开口，问道:“老大的事儿了，也是你干的？”

“爸，您这可真就是冤枉我了，我们都常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我和我大哥，和煜非之间再怎么不合，再怎么心有隔阂，都不会拿人命的事情开玩笑。”

沈景刚看着沈老爷子那板着脸的模样，摸不太清楚他的情绪和想法:“爸，我是您的儿子，他是我大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要他们父子的命，更何况，周清燕那个女人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明知道煜非对她有多膈应，我还搞死她，随了煜非的意？”

这话说的听上去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周清燕那个女人一死，老大进去，煜非受影响，董事会里的那些人一个个看钱看的重，股市动荡，股票一往下掉，他们就得要疯，就要给煜非施压，你从中渔翁得利。”

“不不不，没有，没有。”沈景刚解释道:“爸，人命关于不是小事，真不是我，我大哥的事情真不是我搞的。”

沈老爷子年纪虽然大了，但还没老糊涂到分不清事非。

沈景刚这个男人重利重欲，但更看重他现在的地位。

事关前途，可是……沈老爷子对他又不知道该有几分信任。

“爸……”

“我累了。”沈老爷子朝着他挥手:“你带着你的人走。”

“爸……”

沈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不顾他的挽留和解释，走出了书房。

一瞬间，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

孙智艺见老爷子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老公，怎么办？”

沈景刚站起来，一改刚刚‘我知道错’乖宝模样，眸光变得犀利:“看老爷子的身体还硬朗，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我们就还有机会，就算我没有，不是还有池白吗？”

“爸，您指望我？”沈池白笑了:“您觉得我是那块料吗？”

“沈池白，我告诉你，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这代表着我们全家，这么多年，我和你妈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我告诉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你也是为了我们全家。”

沈景刚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把整个沈家都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里，要让沈家老大那边看着他们父子两个的脸色行事。

他做梦都想！

所以，沈老爷子现在对他什么态度都不重要，他要的就是沈家的一切。

只要他在现在的这个位置，只要沈池白能坐在沈氏集团总裁的位置，那一切就都在掌握之中。

“那是您，不是我。”沈池白对自己老子的有些想法并不认同:“我要不要在沈氏集团，要不要坐沈氏集团的总裁之位，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这不是您逼我就会去做的事情。”

他想，他愿意做，才可以。

“我不陪您了，您自个玩儿吧。”

沈池白没等自己家的二位有什么反应，直接走出了书房。

大年三十的这一晚，沈家二房这边是没有资格进沈家祠堂烧香祭拜祖宗了。

沈家二房这边一走，沈老爷子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先回卧室了。

大年三十的这一晚，除了年夜饭，春晚，当然更重要的还有放烟花啊。

沈老家宅准备了很多的烟花，沈煜非准备带着两个孩子去放烟花，他叫顾昭宜:“一起？”

“你们先去，我去趟洗手间就出去了。”

沈煜非见两个孩子都跃跃欲试的:“赶紧出来。”

见他们父子三人走了出去，顾昭宜转身，向前走，她去的不是洗手间的方向，而是……沈老爷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