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界真主

《护界真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拜将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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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听起来郑全似乎迫切需要重新启用胡孩,利用他和他的家族来抗衡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暗中受家族或派别利益支配的所谓诤臣。

当天,在聂璞的坚持下,徐洪和小倩离开时,聂璞一直将二人送到了上都城门,方才有了告别的意思。

这个时候,徐宏也借故先进城去,留下聂璞与小倩说点体己话。

这二人自然免不了一番相互叮咛,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在小倩终于离去时,聂璞一直立在城门口,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城门洞的尽头,心里有种感觉,就是此一去,小倩将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不再能回到两小无猜的亲密无间状态。

各自要承担命运加给自己的担子,儿女情长自然要让位。

就这么想着的聂璞,有些无精打采起来,回去后把尧邦吓得不轻,以为又有什么新的不好的消息。

第二天,又有人来到军营,不过这次不是以私人身份拜访的客人,而是传旨的钦差,自然需要大开中门迎接。

当然,此钦差非彼钦差,聂璞是带着皇命执行长期任务的钦差,而传旨钦差是传了旨立马转身就走的钦差,二者不是一个类别。

迎进钦差后,尧邦愣住了,聂璞更傻了眼。

原来钦差不是别人,而是二人的老熟人,那个刚被免职不久,本应该在家老实呆着的胡孩。

胡孩手捧圣旨,来到中军帐中面南背北站定,即刻就要宣读。

尧邦及帐中亲卫赶忙跪下,聂璞却仅是躬身施礼,众人大惊失色,却见胡孩并没有对这种失礼行为加以斥责,甚至还颔首示意。

众人在惊疑中,听胡孩的声音在帐中响起。

“奉天承运……自接旨之日起,着尧邦继任镇守司主将,兼领禁军诸事,并于军中筑坛拜将,誓师讨逆……”

帐中诸人刚放下适才的惊疑,又一次面面相觑,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晕了头。

待尧邦接过圣旨,胡孩丢下跪在面前的人,径直向聂璞走来。

聂璞转身向帐外走去,胡孩会意跟上,出得帐来,二人在营中并肩而行。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聂璞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发问,目中隐隐有一丝怒气闪过。

“朝中保守势力太顽固,全皇诸事难以遂意,所以……”胡孩话不说完,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确。

“所以,全皇离不开你?”聂璞忍不住嘲讽道。

沉默了一阵,胡孩再次开口道:“我这次来,全皇让我带话给你,朝中诸事,必须要有所妥协,才能实现阁下的愿望而不被掣肘,就像这次筑坛拜将。”

话说到这个份上,聂璞也只能默然,想想也是,没有胡孩的手腕及其家族强有力支持,全皇就会直接面对一干大臣开撕,实在有些操作不灵。

这一次登台拜将,是一种昭告,更是一种妥协,从此以后,新一代三驾马车的权力架构正式形成,至少在面对一帮难以驯服的悍臣时,郑全,胡孩,外加个聂璞,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一如当年仁皇,狐主和萧半山的故事。

尧邦,反而成了配角,也一如当年尧熙园的故事。

……

筑坛拜将之后,就是拔营出征的问题,远在上书房中的郑全没有一点遥控的企图,胡孩也自觉地踏上返程不瞎掺乎,给聂璞留出了足够的操作空间。

聂璞和尧邦商量了一下,都觉得完全没必要挤在一起,尝到了分兵的甜头,二人决定在出征途中,还是照此办理。

最后尧邦带着大队人马摆出堂堂正正之师,沿着官道进发,聂璞带着小股部队作为奇兵,抄小路,正好要经过粟仓。

尧邦的大队人马主体就是宋鱼带出来的新兵,在临出发前,由于朝廷源源不断地输送兵源,已经膨胀到近十万人。

准确地说,这十万人就是乌合之众,和精锐的禁军不可同日而语。

也正因为如此,聂璞才说服尧邦选择看起来危险系数小一些的任务,带大军走大路。

他列出的理由很简单,要成为这支差不多全新组建禁军的真正统帅,就要从现在开始带队,把这一盘散沙捏合起来,才能恢复往日的荣光。

而聂璞自己带的就是前期跟着二人冲锋出击的万余精骑,那是禁军的老底子,百战精锐,机动性和战斗力都出类拔萃,又在近期与聂璞不断磨合,指挥起来也得心应手。

认真说来,还是聂璞占了便宜。

二人分兵前定下的方略是,走大路的尧邦要造足声势,配合徐家在东路的行动,沿途降服各州郡,断了风梁的退路,釜底抽薪,但却无须着急与叛军决战。

注重取势而不要急着打无把握的的仗。

而抄小路的聂璞却兵贵神速,直取渝州,争取尽早与徐家的势力汇合起来,与尧邦相互呼应,把叛军阵营彻底搅乱。

因此,聂璞沿途绕过州郡大城,如狂飙直插敌后,过并州、陕州、蜀州都不曾停留,很快逼近渝州。

由于太过顺利,很多次聂璞都疑心有伏兵,比如途径粟仓所在的垭口,还有类似的险要地形,都担心风梁会临时增设埋伏,打掉这一支禁军最后的精锐。

但沿途竟没有出现丝毫的干扰,除了当地的土著,甚至连敌人的一兵一卒也未见到。

当他们从小路杀出到达渝州城下时,先前派出的探马回报,风梁叛军已穿城而过,向着瓦口关方向前进。

这让聂璞失去了与尧邦夹击风梁军的机会,但也并不可惜,因为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即便有机会,也不过最多就是扑上去狠咬几口,伤不到根本。

而在这个过程中,己方还要时刻警惕,一旦被叛军拖住脱不了身,就有可能陷入全军覆没的危险。

聂璞传令,趁此刻城防空虚,准备一举拿下渝州城,部队开到城里再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渝州城上旗帜飘扬,但却不见守卫的兵卒,前锋已经靠近了城墙,城里仍然没有反应。

有几个大胆的骑兵纵马上前,用军刀试探着敲击城门,发现有些松动,用力一推,城门居然吱呀着开了一道缝隙,几人催马上前再推,发现城门根本就没有关。

城门被推得大开,里面空无一人,本应严阵以待的守军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反而让打头的禁军吃惊不已,不敢马上进城,飞马向聂璞报告。

渝州城内的建筑格局聂璞十分熟悉,城门处巴掌大的瓮城一览无余,不可能如同雄关一样,把禁军放进城内再设伏歼灭,最好的而选择就是拒敌于城外。

那么,当前是一个什么状况呢?听到报告的聂璞飞快转动脑筋。

突然间灵光一闪,他知道什么原因了。

从官道一路杀奔而来的尧邦,大概把宣传做得太好了,一路张扬,让眼看着风梁大军撤退,自身兵力不足的守军吓破了胆,干脆躲了起来。

这些守军,应该不是忠诚度较高的四大家私募军,大概率是以前皇朝的镇守军,又称厢军,跟着州领叛逆,忠诚度本低,现今州领再次反水,这些拉下的守军哪里还会出死力守城。

聂璞将骑兵分着两队,其中一小队千余骑跟随自己先行入城,后面近九千骑的大队暂且城外待命,一旦有变,两边注意相互接应。

走在熟悉的渝州城中,聂璞感觉非常特别。

曾经热闹的一座大城,而今家家关门闭户,显得冷冷清清,想来兵祸连结,渝州城多次成为双方拉锯角力的地方,受害不轻。

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一个逃难的穷小子,被迫逃离这里的时候,也是一个受人保护的文弱少年,而今,半载光景过去,变化似乎也不小。

一身戎装,马踏长街,身后是令天下闻名丧胆的禁军精骑,很难找到过去那个孤苦少年的影子了。

自己这样匆匆忙忙是为了什么呢?当初从天罚城出发,顶替了天老大的名字,寻找到了什么?

年纪轻轻,人在漂泊,心也在漂泊,什么时候能找到停泊的港湾,安定下来?

重回故地,一时之间,聂璞有些神思恍惚。

当晚,把万余骑都安置在昔日厢军的军营里,倒也不太费事,这些营盘本是现成的,只是稍加整治即可使用。

必须等到尧邦的大军到来,才能定下行止。还有一个当务之急,就是与徐家势力,最好是徐老爷子取得联系,才能合力对付叛军和其身后的四大家。

聂璞换上便服,一个人溜了出来,打算到几个特别熟悉的地方去看看。

这几个地方,有些对他来说特别有纪念意义,但他却不是单为纪念,而是想看看这些地方会不会有徐家留下的蛛丝马迹,甚至得到一些意外收获。

他突然觉得渝州很神秘,只是自己以前没有注意,不然为何半山精舍在这里建立分舍,徐家这样的古老世家会在这里经营许久,更重要的是,那个神奇的老乞丐也蹲守在这里。

这也是一种风云聚会,一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风云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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