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界真主

《护界真主》

第二百零三章 村里有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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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域大陆的深处,有一个小村庄,村里有三、五十户人家,主要住着刘姓大家族。

刘姓族长叫刘大拿,也是这个村的村长。

村子里也有几户外姓人家,比如住在村东头的赵家,早年间举家从外地迁来,据说是逃难,后来就定居于此,慢慢得到村民的认同。

赵家的家主叫赵奎,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整个村庄只一户赵姓人家,三个儿子就简单地取名叫赵大、赵二、赵三,只是姑娘有些特别,取了个全名叫赵巧姑。

这赵巧姑生得乖巧漂亮,全家人都宠着她,母亲周氏也拿她没办法。

姑娘早早许给了村长的儿子刘能,赵家非常看重这门婚事,因为这代表了他们彻底融入这个村子,从此在十里八村也有了相应地位,不再摇尾乞怜,吃嗟来之食。

也因此,赵巧姑在家里的地位更加水涨船高,野得没人敢管了。

就这样,眼见得年近二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反而出了问题。

刘大拿是个能人,因此能够带领全村刘姓人,在与外村镇打交道过程中不吃亏。

他的儿子名叫刘能,但却完全名不副实,不但与能人不搭界,还有低能儿的嫌疑。

刘能已过冠礼之年,却没有一点成年男子的气概,不仅如此,还丑陋呆滞,举止粗鲁。

这低于本村男子平均水平的未婚夫婿,让赵巧姑越来越难以接受。

这几天,村里来了一个捏泥人的手艺人,本身姓聂,叫起来聂泥人和捏泥人谐音,所以村人省事,就直接叫他捏泥人。

捏泥人是个聪明伶俐的后生,人活络,手艺好,吸引了大部分村里人前往观赏。

这之中,自然少不了赵巧姑。

一开始,她是被那些栩栩如生的泥人所吸引。

那些泥人都不大,大多只有几寸长,憨态可掬,一上了色,就十分抢眼,几个泥人凑在一起,就是一个故事。

村里一些有实力又有见识的人家,已经开始讨价还价一番,买了一组组泥人回家做装饰。

据他们说,这捏泥人一系的手艺,在大都会里都很有地位,作品为富人争相购买、收藏。

能够在小山村得见捏泥人作品,又能以如此低的价格买到,真是三生有幸,不仅可以体现品味,还可以收藏升值。

其他人将信将疑,还在围观,赵巧姑也是围观的人之一,不过她围观的目的开始有了变化。

本来,捏泥人就长得很精神,又生着一张巧嘴,不但讨好买主,把围观的人逗得前仰后合,更有一样特别之处,就是总是把每一组捏出来的人物故事讲得娓娓动听。

真正吸引赵巧姑的就是那一个个故事,要么缠绵悱恻,感天动地,要么古怪精灵,匪夷所思。

那个捏泥人也很奇怪,在村里摆泥人摊赚不了几个钱,本来就是贱卖,还卖不出几个,毕竟人少,肯出钱又出得起钱的更少,但就是迟迟不离去。

据租房的房东讲,捏泥人居然又和他续了一个月房租,看起来短期内不想离开这里。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赵巧姑依然天天到村口围着捏泥人的泥人摊,和大多数村里人一样,把这当作了枯燥的日子里,唯一的消遣和娱乐。

不知不觉间她发现,吸引自己的已不再是故事,而是讲故事的人,因此讲什么都不重要了。

捏泥人确实挺逗人喜欢,村里头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到他这里来围观、起哄,不过都不像赵巧姑那样。

渐渐地,她觉得只要一天见不到捏泥人,就心里发慌,坐立难安,两条腿就不听话地迈向了那个泥人摊。

那个后生的一举一动,都开始牵挂着她的心。

她不再满足于守摊子,而是跟着捏泥人回到他租住的地方,硬缠着他要学习捏泥的手艺。

“姑娘,你学这个东西干什么?”捏泥人搞不清楚状况,问道。

“学一门手艺呗,再说,还可以……”一向爽朗的赵巧姑变得扭扭捏捏起来,话未说完,心头小鹿乱撞。

“那……要从抟泥学起。”捏泥人道。

“好啊好啊!”赵巧姑求之不得。

很快,就在出租屋内,捏泥人开始手把手地教授起赵巧姑来,他没有发现,这样肩并肩地肌肤相亲,一向大方的赵巧姑红透了脖子。

这样的场景,让捏泥人有些神思恍惚,让他联想到曾经在古籍中翻阅到的创世传说。

在那个传说中,人类之母抟泥造出了万物生灵,最后造出了人。

捏泥人自然就是聂璞,捏泥的技艺,以他今日的修为,凭着超常的灵觉稍加观察,就能超过技艺精湛的老师傅。

他留在这片让他既感觉熟悉又新奇的大陆上,开始探索了解。

他发现,魔族其实有许多不同种别,先前遇见的魔族奸细、魔族战士,反而是两种特别的类型,极有可能是修炼功法又吸收了大陆上的黑雾之毒,产生了异变,变得不同平常。

而魔域大陆生活的大部分民众,和天庭人族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更接近于中土大陆的民众,就像这个小山村的村民,就像眼前的姑娘。

当然,他继续了一贯低情商的表现,对赵巧姑的异常全无察觉,只是因为有一个近距离观察了解魔域居民的机会而高兴,缺心眼地不去想,一个大姑娘为什么往陌生男人的住处跑。

赵巧姑得到鼓励,异常高兴,以为捏泥人和她心有灵犀一点通,更加来的勤了。

一天,她又来到捏泥人的住处,聂璞很高兴,兴致勃勃地准备连讲带示范,他觉得他们的互动越来越好了,自己对魔民的认识已经十分具体,前进了一大步。

他想,返回天庭一方后,自己不会再毫无保留地站在人族一方,他会以一己之力努力阻止干戈,争取双方和解。

不想今日赵巧姑很有些神不守舍,无法像往常一样带着崇拜目光注视着聂璞,静静地听他讲话,不管听没听懂。

“聂哥哥,你说我要是退婚,怎么样,你支持我吗?”赵巧姑突然问道。

姑娘早就不像一般人那样叫他捏泥人了,而是换了更加亲密的称呼,至于她的亲事和她自己对这门亲事的态度,也早就告诉了聂璞。

只是聂璞并没有察觉姑娘家真正的心事,下意识地也不愿去想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因为在他的内心里,将自己和魔民的关系,严格限定在研究与被研究的范畴里。

此时听了赵巧姑的话,虽说一愣,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还是顺着一贯的思路予以回答。

“巧姑娘,既然你不愿意,就该跟父母说明,让他们上门退婚。总不能为了攀大户,就牺牲女儿一生的幸福吧?”聂璞觉得对这个事,还是应当加以善意的鼓励。

“聂哥哥也这样看,我就知道,这件事,只有你会支持我,我这就回去跟家里人讲清楚,免得刘家人又来催婚。”赵巧姑有了聂璞的鼓励,大喜过望,直奔家里而去。

聂璞在赵巧姑走后,总觉得心里不安,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先前的判断没错,魔民与中土大陆的一般无二,都有着正常的七情六欲。

他觉得他的魔域考察行程也差不多了,是离开的时候了,得做点什么,来防止形势进一步恶化。

他准备下次见到赵巧姑的时候,就顺势告别,先返回双方一触即发的战争前线看看,找到着手之处。

泥人摊就不摆了吧,自己偶然在魔域大陆北方观察到的这门手艺,盗用了那么久,还是还给别人吧。

他记得,当时他看见的那个魔城中捏泥人的老字号,叫做泥人张,这小小的刘家村,号称有见识的人,半通不通,也没人追究他为何姓聂,要在一般的城镇里,非得遭到盘问。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赵巧姑回到家后,直接向家人宣布,自己已经和捏泥人私定终身,无法与刘大拿的儿子刘能完婚。

赵家虽说从上到下宠着她,但触及底线的事还是不会让步,一家人轮流上阵,或劝说,或威胁,但都无济于事。

搞得最后赵家三兄弟动了怒,准备直接找捏泥人要个说法。

这时,赵巧姑做出了更大胆的举动。

她宣称,她和捏泥人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已经是实质上的夫妻,断然无法回头,与刘家重修旧好。

这就踩了马蜂窝了。

赵巧姑显然高估了自己在父母及家人心中的地位,只是一夜之间,家里人都变成了她的仇人,疼爱她的父亲对她破口大骂,处处让着他的三个哥哥对他大打出手。

当性子激烈的赵巧姑说出自己已经珠胎暗结,有了捏泥人的骨肉时,赵氏三兄弟在父亲的指挥下将她捆绑起来,直接交送刘大拿家。

在这个过程中,母亲只是哭泣,却并未替大难临头的女儿说过一句话。

刘大拿恼羞成怒,裹挟着赵家,带着自己的儿子,还有本族的十几个精壮后生,押着五花大绑的赵巧姑,来找那个外乡捏泥人算账。

一路上,人越聚越多,刘大拿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心里埋怨着赵奎这个蠢货,把家丑张扬了个遍,寻思着怎样才能找回颜面,维持自己族长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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