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斯华年试探性的张了张口

“你觉得它是不是瞎子，这么久没有动静。”见参孙没有动静斯华年尝试同装死的系统姬搭话。

“我深刻觉得你这个时候闭嘴的生还几率大些。”系统姬一如既往的毒舌。

“哥哥？”一个童音忽然回响在青铜大殿之中。

修长的龙身完全浮出水面后却没有更进一步举动的参孙仿佛接收到了进一步的指令，高昂的龙首闭上了黄金瞳仿若一座石雕。

“不对，你不是哥哥。”原本闭目的参孙展开了颈部的龙鳞，即令隔着数百米远斯华年都能感受到其口腔中凝聚的温度。

“不可以对客人失礼。”再度出现的童声阻止了参孙接下来的动作。

“你很特别，以普通人的身体直接沐浴龙族王血应该是直接被腐蚀的连骨头都不剩，哪怕是窃取龙族力量的高血统混血种也会因为过量的龙血而变成死侍，而你不但活下来了，还完成了成神之路的第一步，甚至说走向了理论上的那种可能。是因为在经过甬道时的那种变化吗？还是说你身上那位？”在确认斯华年不是“哥哥”之后，童声不复之前的亲切依赖反而展现出属于龙王诺顿的威严起来。

“到你表演的时候了。”斯华年很清楚以龙族的骄傲和黑皇帝对于全体位阶低于它的龙族所使用的言灵王权的效果，绝大部分龙族在见到人类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交谈而是毁灭，尽管对于青铜与火之王诺顿这个位次的龙王而言黑王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这绝对不是龙王和一个人类尤其正在染指它口中权柄的人类进行这种交谈的理由，从始至终祂的唯一交谈目标就只有系统姬一个。

“吾名烛龙，阴山之神，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为东皇太一，他是我所选中的继承冠冕之人属于纯血。”沉默了许久，系统姬的声音以音波的形式出现在青铜大殿之中。

“烛龙和东皇太一完全是归属于于不同的神话体系啊，而且以龙族的世界观而言应该是以北欧的神话体系为主的啊。况且这个诺顿为什么看起来脑子很好使的样子啊，原著里诺顿脑子里不是只有哥哥吗？”斯华年感受到身体内神经骨骼的重新生长以及“权柄”的诞生。

“纯血么，那他确实有资格。”诺顿似乎不再想进行接下来的交谈了，话音落下青铜城的机括层层运转，开放出了前往外界的路途，很明显主人家不再打算招待他们了。

来自青铜与火之王的权柄将斯华年送出了青铜城，与此同时斯华年终于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身躯了，保持着沉默，向岸边游去，小鱼人的效果还在，斯华年发现自己甚至不用穿戴潜水设备就能够在水里行动自如。

远处的一艘破冰船上，驾驶室里的雷达扫描仪上逐渐显现出了青铜城的全貌，可以隐藏更久的青铜城没有选择继续隐藏，祂感受到这是见到“哥哥”的契机。

“我需要一个解释。”上岸后，沉默良久的斯华年开口了。

“青铜城里穹顶上的那幅画你看到了吧。”系统姬并不打算正面回答斯华年的问题。

“嗯。”斯华年打算看看它打算编什么鬼话。

“画的内容是黑王咬断世界树成为龙族皇帝的过程，随着世界树的毁灭龙族继承了权柄。而事实上世界树本身作为一切的开始是不会被毁灭的或者说权柄才是世界树。人类其实一开始就是与龙族同时存在的，因为是龙族毁灭的世界树所以龙族掌握了所有权柄，即使混血种也是凭借着龙族血脉而使用言灵的。总有一些人类能够完美承载“权柄”，也就是如今的龙血，例如你，这种人走上成神之路后才能够保持自我，而不是变成另一个种族的自己，当然只是理论上。”

“那么你又是什么？”斯华年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

“我一个孤魂野鬼罢了，小孩子不要太好奇，知识也是有重量的，而你还不到承载这些重量的时候，我只是想回来而已。至于那些名号，行走在大地的时候做了些好事被被别人传颂不行么？”莫名的斯华年感受到了那名为“血之哀”的孤独。

“对了，因为一些原因我可能要被迫离开一段时间了，大概率在你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后我才能回来吧，当然了，如果你诚心诚意的祈求我的话，说不定我可以早些回来哦。”系统姬停顿了一下。

“切，我巴不得你不回来呢，按照你的说话走上成神之路的我在这个世界岂不是无敌了。”斯华年有些嘴硬。

“安啦，离开了我不要哭鼻子哦，哪怕是黑王都有被人拉下王座的那一天，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刚刚走上成神之路的青涩家伙。而且你不会的，我能够感受到你对于隐秘的好奇。还有我叫司凤不叫系统姬哦”司凤消失前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在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斯华年感觉灵魂的重量忽然轻了许多，脑海内再次穿越后重新变成黑白色的团龙玉佩也变成白色光点消散在意识空间里。。

“世界的真实吗？”斯华年喃喃自语道，对于自身穿越有了些猜测，“挖掘背后的隐秘？又回到老本行了呀。”斯华年有些怅然。

“就是他，这个变态大半夜在外面裸着闲逛。”一个女音打断了斯华年的思考，紧接着是强聚光灯的照射。

“卧槽。”因为体质得到强化的原因，现在的斯华年对于常规温度的变化已经失去了敏感以至于没注意到自己实际上是裸体的问题。

好在混血种的身体素质是远超于普通人的，被动的血统加持下迅速的逃离了现场，斯华年可不想因为裸奔蹲局子。

三周后，斯华年在芝加哥火车站上看着天之骄子、留学新人路明非拎着左右两只巨大的旅行箱，嘴里叼着护照的样子，情不自禁的拿出了手机进行了拍照留念，路明非这副模样可不多见。

“年哥？”相机的咔嚓声吸引了路明非的注意力，咧开嘴笑的样子像极了哈士奇。

两手空空只背着单肩挎包的斯华年走过去帮着路明非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护照，摇了摇头，“你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可以在当地买的么？”

“盛情难却嘛，在外面买多贵啊。”路明非还是那个样子。

“对了CC1000次快车你知道在哪么，我问了值班人员，他们建议我去报警。”路明非说。

“等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呢。”斯华年打着哑谜。

“你有钱没？”如今两位不远万里的“摩西”站在赛百味的门口，路明非死死攥着仅有的一张二十美元钞票，思考他究竟该咬牙饿着还是买一份三明治加可乐的套餐和斯华年分着吃。无论那36000美元的奖学金有多好，路明非因为海关原因只剩下二十美元了。

“没有，我现在就是一个穷光蛋。”斯华年果断的摇头，在他相继的同便宜父母通过电话之后了解到斯华年拿到了满额奖学金并免学费的条件后纷纷表示斯华年可以独立了，口径之统一简直让斯华年怀疑他们是不是私下里对好了口供。于是很遗憾的斯华年在18岁的年纪被宣告断绝了父母方面的经济来源，之前的存款早在白帝城之行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他自己这段时间都是靠着泡面支撑过来的。

“One dollar， just one dollar…”有人在他两背后说。

“no money”路明非反应很快。

斯华年看着眼前魁梧的年轻人目光闪动，这个时间这么邋遢的人可不多见。

“中国人？”对方察觉了路明非的国籍，立刻换用一口流利中文，“大爷赏点钱买杯可乐吧，我真不是乞丐，只是出门在外丢了钱包。”

“兄弟我们也没钱，不如我们三去卖点东西吧。”斯华年拦住了准备说话的路明非，目光上下打量着芬格尔的躯体。

“我是正经人的，不干这种出卖灵魂的事。”芬格尔被斯华年的目光打量的有些发毛。

事实证明，灵魂这种东西在资本主义社会是被明码标价的，在看到斯华年成功的用脸刷到了50美元之后，芬格尔在证明自己也是卡塞尔学院学生的身份后自告奋勇的帮路明非和斯华年看起了东西。

饱餐一顿，斯华年、芬格尔、路明非屠龙三人组瘫坐在候车厅的长椅上毫无维护卡塞尔学院形象的自觉，好在是深夜里也只剩他们三人相依为靠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裹着毯子的路明非睡着了，斯华年有些奇怪这家伙刚才不还吃下两个汉堡么，隐约的斯华年好像看见一个少年站在路明非的旁边看着他，注视路明非的眼睛里好像有无尽的悲伤，再一晃眼只剩下路明非一个人睡在那里，憨态的睡姿着实有让人打他的冲动。

“车来了。”斯华年对着突然惊醒的路明非说，他的神色有些糟糕，在列车进站的同时，路鸣泽在斯华年的耳边说了句：“欢迎回来”，斯华年不知道路鸣泽想表达些什么。

铃声和汽笛声下CC1000次快车进站。

一个黑影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口边，那是个穿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手中摇着金色的小铃，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刷卡机。

“CC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很奇怪的是，这声音似乎只有他们三个能够听到，该打瞌睡的值班员仍旧打着瞌睡。

“你们是不是特别偏爱绿色。”斯华年面色更加怪异了。

“我们的校服都是绿色的。”芬格尔有些奇怪斯华年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斯华年沉默不语，这个年代颜色的含义还没有那么敏感，他选择尽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