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我不认为您选择直接和托尼进行工作上的交接是个好决定。”奥巴代亚笑得有些勉强，但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外露。

“您应该也知道托尼对于除了研究以外的工作的态度，平常波茨小姐找他签一个字都要花很长的时间，更别说是这种繁琐的工作了。”

他做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表示这不可能。

“是不是可能的，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叶清远浑不在意奥巴代亚的“好心建议”，选择了“一意孤行”。

刚按下拨号键铃声还没有响多久，对面就已经接起来了。看上去就是等在电话边上随时准备接的样子。

“清远？”对面的背景音乐是劲爆的摇滚，响了一会儿之后托尼似乎意识到这影响通话，直接将音乐给关了。

“你有什么事吗？不会还是刚刚的事情吧？”托尼随时做好了挂断电话的准备，一旦叶清远说是，他就立刻按下挂断键。

不是他想挂电话，只是这个问题吧，它和别的问题不太一样。就是那种十分难回答的问题，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把气氛变得gay里gay气的。

“那个问题押后再说吧，我现在先暂时不追究了。”叶清远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奥巴代亚，轻笑着，“我是有一些关于两家合作，是工作上的事情想问问你。”

“工作上的事情？我记得两家合作上的事情一直都是佩普负责的？是出了什么难解决的事情吗？”

“算是吧，今天你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佩普小姐现在一定在为你收拾烂摊子，可能会顾不上合作方案的继续进行。而且斯塔克工业现在的股价已经跌了不少，你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

叶清远没有将奥巴代亚暴露出来，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而我这边的话，原本负责这件事情的人是清酒，但是她这段时间也因为一些原因不在纽约。所以也无暇顾及这些事情。但合作事关重大，我打算亲自接手后续的工作，尽可能早的完成合作方案。”

“我的意思想要让你和我一起负责这次的合作项目，但是还是要问过你的意思。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就去斯塔克工业找你商讨相关事宜，如果你没有空的话，那就需要你推荐一个人来和我对接了。”

“佩普没有和我说过工作转移的事情啊”托尼觉得有些奇怪。

这其实已经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坐在对面的奥巴代亚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暗道不好。

“可能是想和你说但是没来得及？她这不是去给你处理烂摊子了，不是吗？”

叶清远笑着说道，直接打消了奥巴代亚的担心。

“那倒也是。”托尼干笑了两声，这真要算起来的话还是他没有一点规划就向外宣布取消武器部门的错了。

“那好吧，我会和佩普说一声，让她将之前已经完成的工作交给我。”托尼干脆答应下了这件事情，十分难得的将自己的研发时间挪出来，用来处理这些平时他不愿意处理的“琐碎小事”上。

“你确定你能应付吗？”叶清远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我记得你不喜欢这些来着，不如再给我安排一个人，我和他对接就可以了。”

这话一说出来，托尼顿时就不高兴了。

“我不喜欢不代表我做不好，而且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身份对等，除了我以外，你还想和谁交接？”

这话说的，就像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小孩子正在不满自己的好朋友被抢走一样。

“并没有好嘛。”叶清远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奥巴代亚的表情，对方的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好了，就这样吧。我先去工作了，对了，之前我问你的问题别忘了告诉我答案。”

这话一说出来，托尼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无视耳边的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叶清远带着不怎么真诚的歉意向着奥巴代亚道歉。

“真是抱歉，麻烦奥巴代亚先生跑这一趟了。托尼已经答应了负责交接的事情，接下来的工作将有我和他亲自负责。两个公司最高话事人敲定的合作，我想，这确实是无可挑剔的。不过还是要感谢奥巴代亚先生将两家合作的事情看的这么重。”

“叶先生客气了，我也只不过是为了斯塔克工业的未来着想而已。只是希望叶先生以后不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奥巴代亚站了起来，他的语气透着威胁。

“您怎么会这样说呢？难道这样做对于斯塔克工业会有什么不利的影响？”叶清远故作不解。

对方油盐不进的模样，让奥巴代亚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奥巴代亚先生，我有一句忠告想要告诉你。”

没了笑意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会客厅里，里面的冷意逼得想要离开的人生生止住了脚步。

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奥巴代亚才感觉到了不对。从进入这个会客厅开始，他的心态、他的态度、他的情绪，似乎都被人掌控在手里，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化。

是他大意了，以为这小子好糊弄。

从沙发上起来缓步走到奥巴代亚的面前，叶清远的脸上失了笑意，取而代之的则是漫不经心和浑不在意。好像他们之前只是随便谈论了点类似于天气这种休闲的小事。

烟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折射出冰冷的光。突然，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和曾经的温暖与平和不同。

太冷了。

明明面前的人比自己还要矮上不少，但在他的注视之下自己却是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臭小子罢了，真是见鬼。

奥巴代亚在心里咬牙切齿，但是脸上还是勉强地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不知道叶先生还想要说什么？我在这里花的时间已经超出了我的行程规划，接下来还有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呵呵，奥巴代亚先生可真是个大忙人。不过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我想那句话很适合现在的您。”

“什么话？”奥巴代亚觉得很不妙。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所以我对待任何事情都会提前做好准备，尽可能地避免出现与预估情况不符的现象。但是奥巴代亚先生似乎不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这是很好的想法，在对待工作上，我们的观点一样。”

说完这句话，奥巴代亚想起了之前他对叶清远和托尼采取的手段，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不会已经被发现了吧？

他一面这样想着，一面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

可他这一点无力的挣扎，在观察人类都是一把好手的娜塔莎和叶清远的眼里，只不过是一点拙劣又可笑的演技，没半点作用。

反而显得他不太聪明的样子。

“是吗？”叶清远缩短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用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看您对于绑架以及杀人灭口的行当很熟悉啊，只不过下手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事情成功的可能性以及可能会带来的后果。”

“就连做出这种事情之后会不会发现，似乎也没有考虑在内呢？”

刻意压低的磁性嗓音里充满了危险性，说出来的内容让人心头一颤。

“叶先生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奥巴代亚急冲冲地往旁边走了几步，也不管到底会怎么样，现在他满脑子里都被危险两个字充斥着，就连脚下被椅子绊得踉跄了也没注意。

他嘴里含糊着说了几句告别的话，着急忙慌地推开了会客厅的大门，自顾自的离开了。好像他再不离开自己就会被这里吞噬一样。

“你和他说什么了？后面的感觉完全不对。”娜塔莎看着奥巴代亚离开的背影，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而且你也很少会对别人这样的态度，是不是他做了什么事情招惹了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说着这话，娜塔莎已经将自己的手机摸了出来，打算查一查最近关于奥巴代亚的事情。

“他确实是惹到我了，不过没事。”叶清远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伸手按住了娜塔莎拿着手机的手，“这些我都能应付，如果我不行的话一定会向你求助的。”

“而且神盾局的资源被你用来帮助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异国组织的继承者之一，弗瑞局长知道了怕不是要哭出来哦？”

“怎么就是敌友不明了？我们不是已经达成了合作了吗？”娜塔莎无语地看着她，尝试着将她的手拿开，但没成功。

“而且我们是朋友，帮你一下很正常。我能做的，也就是给你提供一些情报和资料以及把我这个人交给你使唤，再多的没有了。”

“不给我一个帮助你的机会吗？还是说在你的心里，我们不算是朋友？”

娜塔莎那双漂亮的眼睛骤然失去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