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移开，入目便是昏黄的烛光。

萧慕谨被裴景川抱在怀里，耳边仿佛还响着那四个字。

我喜欢你。

她从来没听裴景川说。

哪怕心里清楚他的感情。

可是他们也从来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小少爷，生日快乐。”

裴景川的声音响起来，萧慕谨才回了神。

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过了会儿，她被裴景川转过了身子。

他的手掌撑在她身后，长臂将她圈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

“傻了？”

“没。”萧慕谨木讷地摇头。

突然被表白，有些意想不到。

“那你是想拒绝还是答应？”

他喷出的气息都喷在萧慕谨脸上。

萧慕谨往后缩着脑袋，却被他按住了脖子。

“别躲。”

“你别这样。”萧慕谨的声音小小的，耳尖不觉红了几分。

“我给你时间去思考，不是让你躲我的。”

裴景川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

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周身他的温度。

前所未有的安心。

萧慕谨敛了敛眸，垂在身侧的手捏紧了衣摆。

“你只要说一个答案，要，还是不要。”

“我…”

萧慕谨思想有些混乱，耳边就只剩下裴景川那句我喜欢你了。

“别躲了，行不行？”

他们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个知道喜欢，一个不敢说出。

萧慕谨不会主动。

所以裴景川先说了。

藏了十几年的心思，可以轻而易举在裴晨曦面前说出，可是在她面前却在嘴里绕了几圈才告诉她。

从来没有觉得世界上会有四个字那么难念。

我，喜，欢，你。

就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而已。

“裴景川…”

萧慕谨低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一直没有下一句。

“我从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等了你这么多年，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只对你萧慕谨一个人动过心。”

萧慕谨一怔。

“还不信我吗？”

萧慕谨从来不怕爱一个人，只是怕爱错人。

当季越丞推她下地狱时，她就已经在害怕了。

所以在明知道裴景川喜欢自己时还是放弃了。

“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不可以否认我。”裴景川捧起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肌肤，“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动心。”

“我哪里值得你喜欢？”

萧慕谨想不明白。

好像他们也就以前小时候见过一次面而已，小小年纪一个人，竟然会知道喜欢？

“要是知道我还喜欢你干什么？”

裴景川的问题把萧慕谨问住了。

“可能你个小屁孩亲了我之后就跑路让我记了这么多年。”

原本只是记住，后来成了白月光放在心底。

“别开玩笑了。”

她的话成功让裴景川愣住了。

是不是她觉得自己说了那么多就是在开玩笑？

“你觉得我都是在开玩笑？”

压在心里那么多年的话通通告诉了她，结果她说自己在开玩笑？

“裴景川，我接受不了。”

即使现在她想依赖裴景川，但也做不到再去喜欢一个人。

哪怕过程再美好，可是她怕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她的话说完，明显感觉到裴景川的手僵住了。

张口想安慰他，却被他打断了。

“萧慕谨，你喜欢我吗？”

没由来的，心里很慌。

自己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在她心里留有一席地位。

萧慕谨害怕，他可以给她安全感，而不是被她直接拒之心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