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进院内,正房三间,是杜楚客夫妇居所。
西厢房三间,是客房。
东厢房本是杜商、杜荷的卧室,如今雀占鸠巢,成了李浩等人的临时住处。
东厢房也是三间,居中一间算是客厅。北面一间较大,供小娘们休息。李浩和周长史等人住在南面一间。
周长史和司马将军将宋都尉抬到床上,然后齐齐给李浩作揖。
司马将军舌头断了,无法说话,所以由周长史代为发言。
“李郎,不管怎么说,宋都尉这条命是你救下的,我们永远不敢忘记这份恩情。”
李浩瞪着他们,嗤之以鼻。
“东郭先生还救过狼咧,结果又怎样?”
两人见他说话难听,也就不再理他,又转头去照顾宋都尉。
李浩越看他们越不顺眼,越看越觉得不靠谱。
不行!
必须得赶紧打发了他们,不能让他们继续留在杜府。
当然,不放了惠娘,他们是绝不肯走的。
李浩权衡一番厉害之后,决定还是该以大局为重。
为了杜府安全,只能放走惠娘。
可这件事,得先经过杜楚客同意才行。
想到这里,更要去见见杜楚客。顺便,问清他为何将自己软禁。
对了!
还有件关键的事,那就是自己描述出来的斗笠瘸子,貌似就在杜府,也要跟杜楚客问清楚。
虽然那斗笠家伙不是反贼,但他和韦府钱先生勾勾搭搭的,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楚客才回到卧室,刚脱下血淋淋的布袍,正打算敷药、换绷带,听得门口仆役喊。
“李郎求见!”
杜楚客忍不住哭了,可他是老实人,不便说什么,只得长叹一声。
“唉!!!”
就连杜夫人那么好的脾气,都不禁怒道。
“不知郎君有伤在身!?”
“怎么就一趟又一趟的,简直没完没了!”
杜楚客擦掉眼角泪痕,忍痛重新披上布袍,劝慰杜夫人。
“李郎求见,必有要事,你不可失礼。”
杜楚客一个“请”字才出口,李浩就如同条水蛇般,“呲溜”钻了进来。
进屋一看,屋内不光有杜楚客,还有杜夫人和兰娘、菊娘两个婢女。
他觉得她们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于是笑呵呵跟杜楚客请求。
“杜贵人,有几句要紧的话和您说。”
“不如,咱们移步去您书房……”
话不等说完,恼了旁边杜夫人,指着李浩鼻子就骂。
“李浩,你休要得寸进尺!”
“郎君血流满身,你不是看不见!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不能等郎君……”
杜楚客忙将杜夫人的话头打断。
“夫人,些许小伤,不算什么,你无须担心。”
“李郎是我杜家恩人,需以礼相待!”
杜夫人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李浩嫌她们碍事。
干脆,她带着兰娘、菊娘朝内室走去。虽然言辞不再粗暴,可语调算不得客气。
“李郎也不必去书房,不过多了我们几个罢了。”
“我们如今去内室回避,李郎无须折腾,就在这里说吧!”
领教过杜全的恩将仇报之后,杜夫人这种程度的忘恩负义,李郎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扶着杜楚客坐下,自己拉把太师椅过来,大刺刺落座。
在杜楚客这种实在人面前,根本没必要兜圈子,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杜贵人,若不是要紧事,我也不敢干扰您。”
“实话告诉您吧,那几个家伙,不是好人。你肩上的伤,就是他们弄的。”
杜楚客微微点头,直言不讳的问。
“只是不知,李郎的这几位伴当,为何要杀我?又为何绑架了沫儿?”
李浩一听,顿时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跳起。
“我擦,不,杜贵人,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他们才不是我的伴当!行刺您和绑架沫娘的事儿,与我毫无关系!”
杜楚客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既然李郎如此说,我敢怀疑?”
“原来他们不是李郎的伴当,那么请问,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又为何与李郎在一起?”
多余的话,不便说。
让杜楚客知道他们是反贼,对杜楚客有损无益。
“简而言之,是伙强盗。”
“至于为什么和我在一起?杜贵人难道没注意,他们从始至终是被捆绑着的。他们都是我的俘虏!”
“哦!”杜楚客点点头,不再询问,似是对李浩的话深信不疑。
李浩却有问题要问他,将椅子往他身边拉了下。
“杜贵人将我囚禁在府上,是不是因为误会了我和那些强盗是一伙?”
“囚禁,万万不敢!”杜楚客先是摇头,接着起身,手指门口。
“李郎,请随我来!”
李郎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跟上他。
俩人进入二院,杜楚客的书房就在西边厢房。
李浩也是口无遮拦,忍不住抱怨。
“杜贵人刚才若是直接带着我过来,我也省了杜夫人一顿奚落啊。”
杜楚客微微一笑而已,并不接茬。
他在书桌上翻翻找找,很快找出一封信,递给了李浩。
李浩接过来,打开一看,草书,文言,还他娘繁体的。
“呵呵,杜贵人,我看不懂。”
杜楚客一愣,不敢相信他竟是个文盲。
“李郎原来不曾读书?”
李浩在心里大声抗辩。
“我他娘读了,读了十多年呢,但没读过这么草的!”
看他吭哧瘪肚、脸红脖子粗的德行,杜楚客也就不便再说什么。捧着书信,简要的替他作说明。
“这封是我家阿兄寄来的家书。”
“书中说,程知节被任命为使持节都督泸、戎、荣三州诸军事、泸州刺史,率兵征讨铁山獠人。”
“结果,因为不识路径,大军困与铁山之中旬月有余。正当粮草将尽、人困马乏之时。程知节猛然间想起一句谶语。”
“凭借这一句谶语,程知节找到出山路经,并绕到獠人主营之后,打的獠人措手不及,一击成擒!”
李浩听得一头雾水,不禁问道。
“杜贵人,程知节打败獠人,和您把我囚禁在府中有什么关系?”
杜楚客放下书信,笑问李浩。
“李郎,你可还记得那句谶语?”
李浩简直一脸懵逼,反问他。
“杜贵人,我又没跟程知节一起去打仗,我怎么知道什么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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