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指着那穿官服的,回头问百姓们。
“你们看仔细了?他就是狗官周助仁?”
百姓们无不义愤天下、乱喊纷纷。
“正是狗官周助仁!他就算化成了灰,我们都认得他!”
他们虽对着狗官咬牙切齿,可终究是没一个敢上前。
说到底,还是贪生怕死啊。
李浩带着武士和慧娘等人,打马上前,就要找那狗官理论。
“呔!你他娘的就是周助仁!?”
武士提刀挡在李浩面前,呵斥对面一伙人。
“见了国师,为何不拜!?”
“而且带着这么多人挡在路中,难道是想行凶不成!?”
武士们分明是在给狗官设套,只要狗官敢点头,他们立刻就会动手。
毕竟已经报了名号,见长官仍抗礼,按照大唐律法,杀了也不用负法律责任。
万万不料,那周助仁领着二十几个狗差役,齐齐跪倒在地,冲李浩叩头不止。
“下官蓝田县县令周助仁,参见国师!”
我擦!
李浩愣了,武士们也愣了。
所谓举拳难打笑脸人,何况人家如此恭敬,更没法动手了。
李浩挥挥手,示意他起来,但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狗官,我问你,你将百姓们的……”
不等他一句话说完,狗官屁颠屁颠跑过来,从怀里掏出一样什么闪闪亮亮的东西,就要往他手里塞。
“国师,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武士以为他要行刺国师,数把刀立刻架到他脖子上。
“你要干什么!?”
李浩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竟是颗左右巴掌大小的珍珠。
他忙喝退武士,对狗官的态度也不由缓和不少。
“休要无礼!”
“周县令,你这是做什么?”
周县令赶紧再叩头,一脸媚笑的答道。
“国师驾临蓝田县,下官特来迎接。”
“若国师不嫌弃,请到县衙一叙,下官也好瞻仰国师风采。”
李浩手里握着珍珠,不敢明目张胆的把玩,怕被身后百姓们看见。
但这颗珍珠是珍品无疑了,且不说个头比鹅蛋还要大些,其上竟隐隐约约散发着七彩光芒。
天下间,恐怕都再难找到第二颗如此宝贵的珍珠。
他倒也不是什么贪财的人,他满脑子想的都是。
“如果把这颗珍珠送给弃娘,那贪财的小娘说不定高兴的当场就会以身相许。”
“唉,那臭小娘最近吃了不少苦头。送她颗珍珠,权当是补偿他,也没什么不妥。”
不对!
李浩突然惊醒。
这狗官分明是贿赂老子。
常言说得好,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一旦接受他的贿赂,还怎么打他、骂他,还怎么替百姓们做主?
李浩有心将珍珠还给他,可望着那宝贵珍珠,又万分舍不得。
思来想去,他想到一个自我安慰的方法——老子是来抢劫的,不是和他讲道理的!
这珍珠算是抢的!等会让还要抢他粮草!怎样?
想到这里,也就不跟他客气,趾高气扬道。
“我正要去你县衙里瞧瞧,看你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走!”
前排的百姓其实已经隐约看到那颗珍珠,以为他被狗官收买,登时气馁。
及至听他对狗官说话仍是凶神恶煞,这才稍又打起些精神。
狗官和狗差役在前引路,李浩领着百姓、武士、惠娘一伙,紧随其后。
不出半个时辰,已然到了县衙。
李浩打眼一看,顿觉不妙。
倒不是县衙里外有什么埋伏,恰恰相反,县衙张灯又结彩的,而且黄土铺路,红布为幡,分明是迎接皇帝一样。
这种欢迎规格,让李浩意识到,原来狗官早就收到风声,得知自己要找他。
换句话说,自己无备而来,狗官却有备无患。
李浩探头朝门里张望,见里面站着不少妖艳女娘,更觉不好。
这他娘是要用糖衣炮弹搞定老子的节奏!
万万不能上他得当!
李浩并不下马,指着县令鼻子,凶巴巴说道。
“你少扯这套!”
“本仙此次前来,是为……”
不等说完,县令冲差役一摆手。
“快,去把粮食拿来,统统交给国师,让国师做主处理!”
嗯?
李浩愣在原地,见差役们进进出出,很快便从县衙里搬出小山也似的米袋,一股脑摆在他面前。
他生怕有假,冲一个武士使眼色。
武士用刀在米袋上捅个窟窿,白米如同水银泻地,从袋中流出。
百姓们看到米,无不惊呼,有的甚至喜极而涕。
李浩一肚子火,立刻就没了。满嘴脏话, 也实在骂不出来。
“那个……那什么……”
“惠娘,你这就带着大伙,去埋锅造饭。等大家吃饱,咱们再慢慢分粮。”
百姓们千恩万谢,冲着他磕头不止。
那狗官也磕头,而且磕的比百姓们频率还快,也更用力些。甚至,还哭了。
“国师,如今由您做主,我可以不必做这恶人了,呜呜呜……”
李浩目的,不过是为百姓讨回粮食。
如今计划达成,又如此顺利,让他无话可说。
而且狗官这副模样,更是难以恶语相加。
他摆摆手,让狗官起身。
“周县令,你说什么恶人啊?”
狗官凑上前来,犹自抹着眼泪。
“国师,您有所不知啊。”
“我们蓝田县哪里都好,唯有一点,真是屡禁不止,历来县官都无可奈何。”
“嗯?”李浩在他搀扶下,终于下了马背,疑惑问道。
“什么屡禁不止?你仔细说来。”
那狗官扶着他,小心翼翼朝县衙里走,特意避开忙着搬运粮食的百姓。
“蓝田县自古民风好赌,这是天下皆知的事。”
李浩从没出过杜陵县,他哪知道蓝田的民风。
他回头看武士,指望武士证明此言真假。
武士们面面相觑,显然对蓝田民风也不了解。
李浩得不到答案,无法反驳狗官。但狗官的话,他还是本能的不信,于是出言讽刺道。
“周县令,听你的意思,这些都不是良民了?”
“他们是因好赌,所以弄得倾家荡产,和周县令毫无干系?”
周县令只是叹气外加抹泪,并不回答。
他带李浩和武士们进了县衙,却不去大堂,也不去县令宅,反而一路向西,直奔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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