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上了山，那白雾反倒是不及在山下看到的那般浓了，只是阁楼顶端若隐若现，四方围墙、八面竹林，倒都清晰可见。

看到云湘阁前那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秦渊傻眼了：“漓娘，先前你来时……倒也没遇上这么多人吧？”

清漓嘴角抽了一抽，想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尝试几次后还是放弃了，继续瞎编：“我前几次来的时候……的确没遇上这么多人啊，现在看来，怕是我当时来得太迟了些……哈哈……”

无论如何，两个人还是默默往前挤了挤，既然还有这么多人，那好歹说明……云湘娘子还没挑人不是？

待到了个稍稍靠前的位置，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停下了脚步，直勾勾地盯着那块乌木牌匾……下的黑衣小童。

“不愧是云湘阁的人啊！”秦渊感叹一声，“连守门童子都如此的有威慑力！”

清漓看着那个站得直挺挺、穿着一身并不是那么合身的黑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银色锦带，头戴一顶镶着银边的尖帽子，手上牢牢抓着一卷镶着一圈银边的卷轴，一脸煞白、毫无生气的小童，顿了顿，“噗嗤”一声笑出来，所幸周围人叽叽喳喳，倒也没人注意她。

她轻轻扯了扯秦渊的袖子，踮起脚尖，俯到他耳边：“秦兄，你瞧这童子的衣着像什么？”

秦渊想了想，也是暗笑一声，低声应她：“一支签？”

“上上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