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柠被运回府衙，整个人晕乎乎地。

“唔……三皇子好。”迷糊间北柠看见了姜景炎，打了个招呼，就睡了过去。

“……”对于突然出现的北柠，姜景炎无奈得很，吩咐几个随行宫女带去室内，也没太放在心上。

“段大哥？在吗？”北柠一骨碌翻起来。

“不在。”一个声音幽幽地从房梁传出来。

“帮我去看看有多少人感染？传染速度快不快？解药如何了？”

“三万，快，没有。”段大回答很快。

北柠仰躺着，思考了一瞬。

“柠柠有办法？”

“青霉素。”北柠。

“什么？”段大一个打滚，差点没从房梁跌落。

“没什么。”北柠发呆，“你能搞到瘟疫情况的资料吗？”

“我看起来像个工具人。”段大抱胸，弯腰凑近。

“呃……”北柠坐在床沿，紧盯着段大，这么一说她才刚发现，自己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让他做事，或者不知道段大来到自己身边的目的。

星眸中闪过一丝危险。

“行，我就算是个工具人吧，还需要啥？”段大站在一旁，一脸吊儿郎当的气势，完全没有当时小兵的样子。

“发霉的食物，最好是柑橘，霉要清灰色的，窑厂刚出炉的陶罐要很多，要带轴制，密封要好，玉米浆，石灰，醋……”北柠数了一些东西，停了下来，面色深沉。

“还有呢？”段大虽不知为何需要这些物件，却是隐隐觉得北柠能做些什么。

“家养白兔白鸽和……染病了的死囚。”没有小白鼠，而且，等真正做出了，也需要临床检验。

至于青霉素的效果，倒是不怕，毕竟这种地方从未出现过抗生素，效果应该会非常好。

“成。”段大伸了个懒腰，就消失了。

北柠出了房门，直奔正厅，那里，萧景炎正在严肃地和军医对话。

“三皇子，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这尸毒过于刚猛，再不走，复州城完了，我们也完了！”

“三皇子，咱们走吧！”

“复州城没救了……”

……

北柠一脚把门踹开了。

屋里三四个医者，四五个医童，连着萧景炎，都是眼底青黑，应该是很久没有休息了。

“北柠？”姜景炎有些惊讶。

“我来借医生，”北柠没有太多地关注萧景炎因为讶异而微张的嘴，面容严肃地说，“我之前翻阅古籍，发现一个可能去毒的方法，我一个人做不出来，找你要人。”

众人盯着这个小娃娃，一位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有点轻蔑地问，“不知小姑娘有何见教。”

“总比没有见教要好。”北柠转向姜景炎，“借，还是放弃。”

“借。”姜景炎拍板，确认了两组医者与北柠一起研究，两组继续民间调查和收集材料。

复州城的河水已经不能饮用了，家家户户现在的用水都是井水。

沿河的居民已被隔离。

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