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安静的阁楼，这里是九道门内部商议事情的场所。

精致的装饰配上些许盆景点缀其间，压抑中多了一抹生趣，陈剑洲将匕首递过去：“元珈，这次表现很不错，我这把匕首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元宏似乎已经认命，并没有反对什么。

反倒是元珈开心接了过来，看着上边那个月字，嘟囔了一句：“那妖女的，我才不要。”

声音很小，几不可闻。

陈剑洲愕然道：“什么？”

“啊，没事，师父我很喜欢。”

“这就好。”陈剑洲面带笑意，看了看元宏，元宏递过文件袋：“我没看过，也不想知道这些恩怨纠缠，不过我希望你能够谋定而后动，不要做力所不能及的事。”

“这是自然。”

“还有事？”

“不能随便聊聊？”

“就是就是，哥你忙你的去吧，我和师父有话要说。”

元珈异常兴奋，元宏翻了个白眼，目光望向窗外，不再看他们。

“师父，我啊…哈哈，这次可算在那边打下了名头。”

“陈元丸子？”陈剑洲无语道。

“嗯，怎样，好听吧，气派吧？”

元珈一脸期盼，陈剑洲自己也是取名废，真不好嘲笑什么，有些尴尬道：“还行……吧，不过下次注意危险，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我不会嘛，师父教我？”

“……”

这个怎么教？告诉一个孩子人心险恶，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太多肮脏？告诉她尔虞我诈不过是常态？

他做不到，也不想这样做，孩子就该有孩子的世界，天真活泼，过好每一天就好。

所以他犹豫一会儿，不再提及这方面的事情，哪怕现在遇到危险也该由元宏和我去顶着。陈剑洲玩味道：“师父也不会啊，不过倒是有些关于修行的心得体会，要不要看看？”

元宏目光转过来，陈剑洲解释道：“不用担心，只是对于灵气掌控的一点心得体会。”

“关于灵力融合的？”

陈剑洲点头称是。

哪怕已经知道陈剑洲会履行承诺，元宏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谁能如此轻描淡写将自己历经磨难领悟的心得，告诉别人？

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沉默许久才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必，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要是觉得对你有帮助，看看也无妨。”

“那你不怕整个玄门都掌握这种能力？”

“又能如何？就像你，你会怕别人比你强一些“吗？”

“……”

“师父，谢谢啦！”

元珈凑过来给陈剑洲递上一盏茶：“师父，弟子元珈定不辱没师名。”

陈剑洲接过茶水，开山大弟子敬的茶，别有一番意义。

………

“月夏师姐，你过来看看？”

有人焦急道，江月夏马上赶了过去，却见一面镜子中出现一只硕大的眼眸。

是陈剑洲遇到那一只。

它望着镜子，距离很近，几乎就在眼前。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他重复的第三次，外面若再没有回应，他不介意摧毁这个通道。

江月夏寒声道：“你又是谁，为何能够发现我们的存在？”

“界外之人？”

“如何？”

“那小子是你什么人？

江月夏拍拍师妹肩膀让她走开，自己独自面对就好，她坐下来后，沉声道：“我们并没有恶意，在其中不过是一场修行。”

修行？

大眼珠子轱辘一转，怪笑声听着渗人：“仅仅是这样？”

“仅仅是这样。”

“你们如何过来的，我们又要如何过去？”

“我们不是真的过去，所以你们自然过不过。”

那小子的确有些不一样。大眼珠子沉思少许，接受了这个事实。陈剑洲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可他明白那不过是能量形成的躯壳，带有一丝意识而已。

可就这样顺其自然？

怎么可能，大眼珠子不甘心道：“这对你们来说是难得的磨砺，但对我们来说是不稳定的因素，所以……”

大眼珠子欲言又止，江月夏不可能上套，他摧毁一个通道就罢了，想要自己妥协，是否太天真了？

看着女子眼中的不屑和嘴角的讥讽，他沉声道：“我知道你们不只有这一个通道，我可以尽可能让更多人参与进来，到时候你们又做何打算？”

江月夏点点头，柔荑撑着下巴，似乎对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