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幻影消失，白君墨夜端起茶杯。

云声飘渺，烟气微然。他的目光跨越了距离…

嘴唇轻轻张开。

在一个院落习武，和璐雨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刚刚收剑，耳边传来了君墨夜的声音。

是阁主…

“是。”她行了一礼。

天山藏书阁暂时封闭，时间未知。

藏书阁的靠里面，苏梦推着轮椅，一页页翻看着书。

璐雨早晨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推开门，叶子已经在做饭了，香味从厨房里面飘出来，是千人千面特意带过来的食材。

她梦游一样走到厨房，从后面抱住叶子，“叶子早安。”

“姐姐。”叶子好像吓了一跳，催促着自家姐姐换掉身上的睡衣。

穿了一身黑色衣裙的璐雨推开门，千人千面坐在院落的石凳上，对她挥了挥手。

是个姣好面容的女孩子，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

她有时候也会想，对方这么喜欢用女孩子的面貌，会不会千人千面本来就是女子。

不过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瞪了千人千面一眼，心中的警惕有所减少，未曾消失。

两人坐在石凳上，叶子先端了一些早点上来，就连忙回厨房了。

院落里就她们两个人。

吃完饭，叶子洗完碗筷后，到了习武的时间。千人千面端端正正坐在石凳上，指点着每个地方的不足。

璐雨起身，去到另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运作功法周天，随后在空地上挥舞剑术。

一套下来，千人千面在身后鼓起掌。

她猛然惊醒。

她居然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过来的。

千人千面双手袖着，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一样站着，“看你太过专注，就没有打扰你。”

璐雨紧绷着。

她宽慰璐雨，“璐姑娘不必如此…”

“我叫尺旭璐雨！”璐雨纠正。

千人千面从善如流，“正如我说的，我对于天山心法并无兴趣，天山一直很看重这个，我也不认为仅仅是一套剑术，我就能破了天山几百年的传承，你不必这么紧张。”

她走近几步，“你的剑法，有很多不圆润的地方，可能是你心法未到，除此之外……”

璐雨不明白，后面莫名其妙成了她指导自己。

她心神盯着对方，听得自然不认真。

千人千面叹了口气，往前一步，下一秒璐雨刺出手上的剑。

她两根手指夹住剑身，不能再进分毫，璐雨露出惊色。

“那就换个你能听得进去的说法，”千人千面和颜悦色，“你不变强，怎么才能保证我不反悔？”

松开手上的剑身，璐雨垂着剑，“我曾是小夜的师傅，按道理也该是你的师祖。既然你师傅不在，我就稍微教导一下你。”

“当然，”她特意停下脚步，看着璐雨脸上的纠结很有趣，“你如果不愿意，那我也不能强求，对不对？”

君墨夜和晓萌下了山，来到一家卖衣服的店铺。

“那些衣服都是在这里做的。”晓萌率先进去。

君墨夜换回慕子琴给他的那件白衣服，考虑到几天后的大礼，还是在最近安分点，他身为阁主，也不能天天只随自己的心意。

店铺里面挂着各种衣服，晓萌边走，边和他说，这些那些是她和店主说的，那些是店主自己设计的。

其实君墨夜也看得出来。

不过…他看了眼两人牵着的手，彼此都乐意，那就没必要故意说出来。

店铺老板是一个中年女人，她认出了君墨夜，但天山又不兴跪拜，也只是拘谨了一点。

“……我们只是随便看看，大娘可以不用管我们。”

不想让老板时刻跟在自己身边，放下店里的其他客人，晓萌这样说道。

于是又只剩下两人。

晓萌继续介绍着那些衣服，君墨夜眼睛一亮，手拉了晓萌一下，晓萌往他指的衣服看过去。

君墨夜凑在晓萌耳边说什么…

晓萌撇了一眼。“滚。”

君墨夜再起不能。

让君墨夜先去外面等着，晓萌说自己有事和老板说。

老板娘从店里面拿出一个不大的盒子，递给晓萌，还和她眨了眨眼睛。

晓萌很难得红了下脸。

牵着晓萌的手，两人在街上随便逛，晓萌对什么都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可对君墨夜的提议，又都不怎么会拒绝，很多时候，回一句，嗯，好，随便。

君墨夜不觉得她在敷衍自己，那些语气都能听出来，他握着的手也有温度。

鞋子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

云外还是一样平静。

他们迎面碰上了君墨还有穿着黑色衣服的栀书欢。

两人靠着一个拳头的距离，栀书欢脸上很开心，君墨不时附和一下。

君墨见到对面两人愣了一下。

栀书欢看着君墨夜两人牵着的手，不着痕迹的撇了一眼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

然后一下子没了精神。

君墨好奇，“你怎么了？”

晓萌若有所思，一只手还是拎着盒子，另一只手往上抱住君墨夜的手臂，整个人都靠了上去。

栀书欢眼底很羡慕。

“？”晓萌自然不会觉得对方喜欢君墨夜，她又看了一眼纳闷的君墨，心情有点好。

把这一切收在眼里的君墨夜也看着君墨。

你怎么就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