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三月怎么会在这里？十月走近心想，看到三月就这么背对着他立在那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景色的缘故这个背影显得格外孤寂也格外的瘦弱。

“三月。”

十月走到三月面前拉住他的胳膊，那胳膊握在手里就像是在握着一根骨头硌得他生疼，而三月像是没听到一般没什么反应双眼空洞目视着前方。十月还想说些什么，可注意力立马被手中的触感转移，黏腻又泛着一股生锈的铁锈味儿。

身为杀手的他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十月松开手低头一看，满手的血迹。

再抬起头时，血液顺着三月的嘴角和眼睛流下，白净的脸上瞬时染上刺眼的红色，那双空洞的双眸似是转动了一下望着十月，嘴角一张一合好像在向他传达着什么，三月的周身慢慢开始漂浮起些许尘粒。

十月抬手想要再触碰三月，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眼前的人化为尘埃消失在他面前。

“三月！”

十月猛的坐起，眼前的周围都是熟悉的摆设刚刚的一切都是梦，梦里三月对他说的什么都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三月那浑身是血最后化为尘粒的场景却历历在目，就像在暗示他些什么一样……

“你做噩梦了？”炎趴在床边，头伸着靠近十月，“冷汗都出来了哦。”

十月呆坐在床上，低着头盯着某处很久，半响才伸手在床头柜摸索着眼镜带上，随后看向炎淡淡开口:“算是吧。”

“哈？什么叫算是吧？你都吓出冷汗了耶。”炎一脸好奇。

“怎么你好像很希望看到我出糗一样？”

“毕竟能让你害怕的时候不多嘛~”

“小孩子太好奇可是会害了自己的哦～”十月趁着炎不注意弹了下他的脑门，看着他捂着头露出吃痛的表情没忍住笑出了声，然而在炎捂着头看过来时又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起来收拾了一番。

“你才是小孩子！我可是已经九千多岁了！”

十月低头看了一眼炎的个头十分敷衍的点头说是，手上的动作不停扣着衬衣的扣子，又看了眼外面的天气从衣柜拿出一件卡其色的夹克穿上。

炎被十月这敷衍的样子气的跳脚，看着十月已经往门口走去，惩罚心理作祟的他准备跑上前作弄一下，可这时冷不丁的听到十月说了一句:“我们从K那里出来已经多久？”

“…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吧，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随便问问。”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十月想。

醒来和昏睡完全是两种感觉，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疼痛、乏累和眩晕感恨不得让他就此闭上眼再也不要醒过来。

三月不知道K给他喝了什么药，每当他被迫灌下去的那瞬间大脑的意识便被一点点剥离，身体也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任K摆布，当他再次醒来时要么就是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要么就是不在他失去意识之前的地方，记忆也随着醒来流失，这期间，K利用他的身体做过什么三月一概不知，心里的不安感也油然而生。

“醒了？这次比之前提早了五小时。”

寻着声音的主人望去，六号推开门进来拿着笔边走边记录着什么，三月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的喉咙异常干涩，随之换来的却是剧烈的咳嗽。

眼前的眩晕感更加强烈，头也是一阵阵的越发的疼，浑身的乏累让他连抬个胳膊都做不到，果然感冒一直没好。

“五号，去告知K先生三月已经醒了。”

K？听到这个名字，三月下意识的非常抗拒，身体不由得开始发抖，如果K过来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又要开始喝那个不知名的药，成为没有意识没有身体控制权的人偶？三月开始挣扎，忍着身体的不适强撑着坐起身来。

“我劝你最好不要抵抗。”

六号走上前想要抓住三月然而却被他使出全身力气推开，没想到三月还有力气的六号没有任何防备，就这么的撞到一旁的矮柜，趁着这个机会三月拔掉胳膊上的针头强打起精神往门口跑去，然而没等他跑到门口就被一只手抓住脖子摁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