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鹰旗传

《铁血鹰旗传》

第五章:酋长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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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布里达离开斯特拉斯堡时,仅带着两名传令骑兵赶往城外20里处。罗马人之所以将西哥特盟军安置在此,主要是考虑到斯特拉斯堡的安全,同时西哥特的骑兵赶来增援的迅捷。在摩泽尔河谷战役中,西哥特同盟的怪异行为引起了罗马将领的警惕,但是此时又不得不依靠这支强大的同盟军来对抗日耳曼蛮族的入侵。

海布里达赶到西哥特军营时,看见哥特人的营寨连绵数里,营帐排列井然有序,士兵列队来往穿梭,不仅感叹这支日耳曼劲旅已经不再是一支蛮族大军,在历史上也成为了罗马的一大强敌如果现在成为罗马的敌人,将是不可小觑的威胁。他驱马来到营寨门口,守卫的士兵拿了他的罗马统帅部的通关文书验证后,立刻派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海布里达看到一位高大的蛮族将领阔步向营寨大门走来,正是老相识提奥多里克。

“嘿,我的好朋友,你还好吗?”提奥多里克展开双臂,露出豪爽的笑容。

“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我的朋友,听说你们在摩泽尔打的很好!”海布里达和高大的日耳曼人拥抱了一下,提奥多里克结结实实的捶了他的后背,让他痛苦地皱起了脸。

“希望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提奥多里克半开玩笑的笑道。

“当然不是,我们罗马人怎么会怀疑自己的好兄弟哥特人呢,谁不知道你们的国王是一个值得信赖的英雄呢。”海布里达打着官腔。

“行啦,海布里达,你我都是军人,就不要这么假惺惺的做文章了。国王正在召开军事会议,主要的部落酋长都在国王营帐。听说你到了,阿拉里克特意让我邀请你,做为同盟国代表一起参加呢。”提奥多里克不愿意绕弯子了,直率的说道,“我提醒你,做为罗马人的长期盟友,西哥特国王对于这场战争的利益分配仍有疑虑。”

海布里达不禁站住,他的任务是来此监督西哥特大军,自己并没有得到代表帝国的授权,因此并不清楚阿拉里克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承诺,也无权做出答复。不过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他开玩笑的说,“如果是这样,那统帅部真该派个高阶将领来此联络,至少也得是个军团长吧,我这百夫长级别可能不够哦。”

“别担心了,国王和罗马统帅部还有其他联络渠道,国王希望邀请你做为罗马帝国的代表,担任后续作战的盟军参谋,你就不要推辞了。”提奥多里克又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两人快步来到国王的营帐,掀开帐帘,海布里达看到里面已经站满了西哥特的高级将领。阿拉里克国王站在铺着地图的大长桌前,注视着他。

“西罗马帝国第一日耳曼军团,首席大队百夫长海布里达,向尊敬的西哥特国王致敬!”海布里达立正,行了一个罗马军礼。

阿拉里克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点点头说到,“我听提奥多里克提到过你,在斯特拉斯堡河谷的战斗中,你作战非常睿智,居然想到了用洪水退敌的办法。我们西哥特人最敬仰善谋的战士,因此请加入我们的战前军事会议,为我们出谋划策吧。”

海布里达听了不禁脸上一红,正想解释一番,阿拉里克已经将话题转移到接下来的战事之上了。

“阿道法斯,把你刺探到的军情给我们的客人再简述一下吧。”阿拉里克对身边的一位将领说到,此人正是他的弟弟西哥特步兵统帅阿道法斯。

“是。”阿道法斯看着海布里达,指着地图开始说明情报,“我们的斥候已经向东北方向侦察了20里,在那里我们发现敌军的行踪。但是敌人也有许多暗哨和斥候在那一带行动,我们无法掌握敌人具体的情况,只是根据敌人行动后留下的痕迹,估计敌军人数在3万人左右,正在向东南行进。”

“海布里达,你有什么想法?”阿拉里克抬起头,盯着海布里达。

海布里达心想,西哥特人果然动作迅速,这么快就已经掌握了敌军动向。佩拉图斯的骑兵侦察小队不知道能否追上这支敌军。

“国王陛下,这个情报和我军掌握的情报基本吻合。”海布里达将计就计,“目前我军掌握的情报显示,敌军在摩泽尔河谷之战中也损失惨重,如今其主力主要是阿勒曼部落。根据我军战前掌握的情报,阿勒曼部落的总兵力大概在2万人左右,加上从摩泽尔河谷撤退的其他部落,目前敌军估计还有5万人之众。”

“哦?这么说,敌军人数远在我军之上了?”阿拉里克追问到。

“正是。”海布里达正色道。四周将领窃窃私语起来,会场上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但是,”海布里达继续说到,阿拉里克两手一抬,示意众将安静,听听这个罗马人还有什么话说,海布里达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到,“敌人人数虽众,但是之前我罗马大军在摩泽尔河谷以少击多,想必诸位也了解到我罗马中央近卫军和野战军的战力了。敌军人数虽众,如果我们同心协力,未必能击穿罗马军阵,”说到这里,海布里达若有所指的看了阿拉里克一眼,见国王面不改色,就继续说到,“如今,我罗马大军占据斯特拉斯堡咽喉要冲,据险而守,兵力虽然较少,但是如果敌军要攻打城高墙厚的要塞,未必能讨到便宜。。。。”

海布里达见有一些将领频频点头,于是继续说到,“何况,诸位也许不知道,我罗马高卢总督,护国公埃提乌斯大元帅率领的增援大军不日即可赶到斯特拉斯堡。届时,我罗马大军挥军北上,即可收复失地,北蛮定做鸟兽散。。。。”

说到这里,营帐中的西哥特将领们又开始交头接耳,只有国王仍默不作声的盯着海布里达,抬手示意众将稍安勿躁,一字一句的问道,“听说罗马皇帝身受重伤,不知如今伤势如何?”

果然来了,海布里达心里咯噔一下,他立刻正色答道,“皇帝陛下受基督耶稣庇佑,如今伤势已经大大好转了,我军军心稳定,士兵人人求战,要为陛下报一箭之仇!”

阿拉里克将信将疑,问道,“可是我的联络官告诉我,今日早上皇帝并未出席御前军事会议,如今指挥罗马大军的是萨巴库将军。”

“不错,”海布里达心中暗想,城中果然有奸细,不过他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陛下受伤初愈,已经任命萨巴库将军为前线总指挥,克劳狄将军为副总指挥,同时要求国王陛下继续支援接下来的战斗,这也是为何他们派遣我来此的原因。”

阿拉里克笑道,“既然皇帝陛下早有圣断,那就请你告诉我贵军的退敌之策吧。”

海布里达见招拆招,答道,“我军如今据险而守,敌军缺乏粮草,必不可持久。待我增援大军赶到,里外合围,敌军必然不攻自破。”

“那么贵军需要我军如何配合呢?”阿拉里克问道。

“西哥特大军骑兵机动迅速,如果能在斯特拉斯堡西北机动策应,敌军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只需拖得几日,待埃提乌斯大军赶到,北蛮必然自行退去。到时候,还请国王率部跟随罗马大元帅北上讨伐叛逆,恢复帝国的法治和皇帝的权威。”

阿拉里克直起身子,抱胸沉思,此时阿道法斯突然发难,“如此说来,打了半天,就是恢复罗马帝国的法治和罗马皇帝的权威,对于我西哥特王国有何好处?我西哥特武士虽然勇猛善战,但也不愿意为了不相干的利益白白流血牺牲啊!”

海布里达听后正色道,“罗马和西哥特既有盟约在先,国王陛下和皇帝陛下也曾歃血为盟,立下彼此守望的誓言。西罗马帝国和西哥特王国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如今北蛮南袭,攻城略地,帝国境内生灵涂炭,如果帝国放弃高卢行省,西哥特则再无屏蔽,殿下岂可妄言这是不相干的利益呢?”海布里达认出说话的正是阿拉里克的弟弟阿道法斯,因此也是不卑不亢,仗义执言。

“国王陛下,”提奥多里克上前一步说到,“我的部落就在王国东北边境,多年来和罗马人为邻,两国相安无事,睦邻友好,我的子民也安居乐业。如今,北方蛮族入侵,我的部落首当其冲,如果不是罗马人通风报信,恐怕已经遭到屠戮。”提奥多里克看了海布里达一眼,继续说到,“我们西哥特人自从和罗马结盟以来,罗马人并未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当年我们被匈人驱逐,逃离到罗马帝国境内,幸得罗马皇帝瓦伦斯接纳,咱们才能有一方土地养育子民。如今我们西哥特人,不能做背信弃义的事情。”

“提奥多里克,你不要替罗马人说好话,当年如果不是罗马人残暴,我们会从帝国东部迁徙到这里来吗?”阿道法斯反驳道。

“好啦,这些成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阿拉里克喝止了阿道法斯,免得他说出太过分的话来。“罗马人,既然我请你来此参加军事会议,就表明西哥特和罗马的盟约是坚不可摧的,你完全可以信任西哥特人的誓言。”

海布里达松了一口气,说到,“如此甚好,西哥特和西罗马,两国合则俩利,斗则俱伤,世代友好,才是正道,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要对付,如果开战前内斗的话,那我们就会被逐个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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