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人打过官司，报过警。

但根本没有用，抓几天就给放回来了，报警期间，三个狗油子的小弟还会威胁报警者的家里人。

不撤诉，就杀了他们家里人垫背。

这就是小地方的不好，有些时候，真的是上面也拿这些狗油子没得办法。

王涛手里面拿了一把长长的砍刀，满眼猩红，我猜应该是他老婆被这三个家伙给耍了。

王涛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狗油子，而且是那种真正的不要命不要钱的很茬子。

只见三个狗油子躲在楚尘的背后，叫喊道：“楚哥，快救我们。”

场面乱作一团，这一切说着麻烦，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王涛早就红了眼，性格又燥，那里管的了那么多。

朝着楚尘的脑袋就砍了过去。

楚尘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砍刀就砍到了脖子上。

噗嗤一股鲜血喷了王涛一脸，王涛却是不以为然，大笑道：“死得好，死得好。”

“反正我婆娘已经去了，我也不准备活了，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我没想到王涛的媳妇竟然死了，怪不得杀红了眼睛。

而我现在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我伏着身体，避开王涛，向着我母亲的棺材冲了过去。

我也没来来得及捡起楚尘掉在地上的铲子，只能用手将母亲身上的黄土往出扒拉。

我把手放在母亲的鼻子下面，还有呼吸。

只是一直闭着眼睛，没有醒过来。

我看向堂屋，三个年轻人正在乱跑乱叫，嘴巴里面还在求饶。

王涛也不管那么多，挥舞着砍刀距离最近的人乱砍。

那年轻人背上已经被砍了好几刀了。

整个后背的衣服都被染得血红，门口的地上还躺着楚尘的尸体，临死时的眼神还充满了一丝不可置信。

李奎勇和那血尸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我的体力已经透支了太多太多，我之所以一直还没有晕过去，完全是因为担心母亲硬撑着一口气。

而现在发现母亲没有死，我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

我用力的咬着舌尖，因为我不确定已经疯了的王涛，会不会砍死我和母亲。

但是我的身体根本不听我使唤。

两个眼皮子不由自主的合上了，身体缓缓向着后边倒去，在我视线完全陷入黑暗之前，我仿佛听见一声枪响。

……

再次睁开眼睛，一股消毒液的味道刺入了我的鼻子里面。

我知道，我这是在医院里。

这一个月进入医院的次数，比我之前二十年加起来的都多的多。

我睁开眼睛，看见邓妙妙正趴在我的床边睡觉，而她的身后面正站着一名年轻警察。

那警察见我醒来，便朝着外面喊了一句：“秦叔，里面的人醒了。”

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虽然没有穿制服，但我猜到他也是警察。

他眼神凶厉，态度不是很好，大声讲道：“同志，你在古城镇杀人一案有着重大嫌疑。”

“鉴于身体原因，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调查。”

言语上说的是配合，但是语气却是用着命令的语气，这让我心里面很不爽。

邓妙妙被吵醒了，我悄悄按了一下她的手，让她别紧张，邓妙妙反而白了我一眼。

我一下子想起来，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天天跟着王麻子到处见足了世面，怎么会紧张。

那中年人让小警察把邓妙妙带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我和他。

接着他手里端着一个笔记本，问一句我答一句。

然后他又让我把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我当然照实说了一遍，当然了血尸那里自然是省略了，这要是说了，估计我会被当成神经病给抓起来。

最后他让我在笔记本上签字，确保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签完字，中年人让我这三个月内都不许离开清水市的范围，而且要随叫随到。

我十分讨厌这中年人和我说话的态度，只是点了点头，不再看向他。

中年男人临走时说了一句，公事公办，希望我不要有情绪。

我又点了点头，他才出去。

邓妙妙和那小警察走了进来，最重要的是我母亲也走了进来。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现在有个警察在，我自然不能问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母亲给我带了饭和鸡汤，都是我爱吃的菜。

我真的是感觉到饿得不行了，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伸出手就去抓饭，母亲却是不让。

给我盛了一碗鸡汤，说我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直接吃饭胃里面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