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驱邪人

《川北驱邪人》

第20章活见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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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接下来便是正事了,之前在村支书朱富贵家门外打地铺的男人也是走的差不多了,顿时整个场地变得清净了起来,就只剩下何瑜新与四个杀猪的兄弟。

给朱富贵两口子挖好的墓坑在村西头河堤的位置,见时辰到了,何瑜新便对四个杀猪的兄弟摆了摆手说道:“抬上棺材跟我走吧!”

杀猪的四个兄弟也是准备好豁出去了,两条碗口粗细的大木棍绑在了棺材边上,四兄弟一人扛起一个角落,何瑜新扬起了一把纸钱在前方开道。

“老神仙,我们哥四个的那件事,您真的有办法帮我们解决?”扛着棺材前方的付君航悻悻向何瑜新问道。

“好好的抬你的棺材,别一个劲儿瞎问,等事情结束之后,老头子我自有办法!”何瑜新眼神凶狠的看了他一眼,付君航吓得缩了缩脑袋,也不敢在多说。

一路上,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偶尔的时候,何瑜新会忘半空中撒了一把纸钱,嘴脸小声的念叨:“你们这夫妇俩还真得是,吓得别人连纸钱都不敢上来拿!”

整个村子不算太大,可河堤那块坟地却也不算太远,就是那么两三里的路程,步行的路程也就是一二十分钟的样子,走完了一半,一直到走出村子,四个杀猪的兄弟抬着棺材走的是非常的轻松,相信每一个地方抬棺材都有一个共同的讲究,那便是棺材不能落地。

然而,就在刚出村了没几步,“咣当!”一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何瑜新回头一看,四个杀猪的兄弟已经是蹲在了地上,个个累的是满头大汗。

见何瑜新的神情不对,四个兄弟也是有了一点慌神,咬着牙齿,脸红脖子粗的要把棺材给重新抬起来,可是任凭他们四个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个黑木棺材依旧是摆在地上纹丝不动。

“他娘的,这个棺材咋个突然变得这么的重!”抬着棺材尾部的付家老三付君涛骂了一句,何瑜新也是见事情有些不对,从身上摸出了四张符纸,分别塞到了四个杀猪兄弟的兜里,嘴里说了一声:“再抬!”

四个杀猪的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还是照着何瑜新的话,再次的鼓起气力。然而奇怪的一幕又是出现了,这一次棺材轻而易举的便被抬了起来,也是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四个人差点仰翻在地。

“老神仙,这是怎么回事?”杀猪兄弟的老大付君航,感觉到很不对劲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何瑜新则是怡然自得的背起了双走,往前方走去:“不要慌,人家两口子这是在跟你们哥四个闹一闹别扭!走吧,继续往前走!”

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怎么能不慌乱,四个杀猪的兄弟,头皮早已是被炸开一样的发麻,就这样走了大约有四五分钟的样子,抬着棺材尾部的两兄弟,忽然齐齐的摔了一个跟头.

“哪个不长眼的,抬脚来绊老子!”倒在地上的付君涛与付君朱爬起来就是破口大骂,过了两秒,两个人都是愣住了,这条路上,除了他们四兄弟跟何瑜新,哪里还有别人。

“老.老神仙.”四个杀猪的兄弟已经是带着哭腔了,现在的他们是再也不敢迈步往前走了。

“哎,妄你们四个杀了这么多年猪了,有什么可怕的!”何瑜新上前就是一人给踹上了一脚,喊了一声:“继续抬,别墨迹!”四个杀猪的兄弟现在是连哭都没地方去哭了,没有办法,抬着走吧,谁让自个有求于别人呢。

可是这一次,走了不到十分钟,四个杀猪的兄弟又是瞬间停住了身子,眼珠子就这么瞪着前方,整个人像傻了一般,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鬼啊!”放下了棺材就准备逃跑,可是他们的腿早已经是被吓软了,一个个摊到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

何瑜新这一次到没有怪罪他们四个,因为眼前的这一场景,一个正常人看见了,没有被吓晕过去已经是不错了。就在前方二十米的距离,黑压压的树干上面,用麻绳挂着一个人,随着晚风不时的左右摇摆,乍一看,那个人不就是死去几天的村支书朱富贵。

“砰砰砰砰!”又是一道诡异的声音传来,四个杀猪的兄弟这个时候想起了何瑜新,纷纷一窝蜂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老神仙.棺材在响呢!有鬼,有鬼啊!”

“四个大男人,怎么害怕成这个熊样子,给老子起开!”何瑜新瞪了瞪腿,甩开了杀猪的四兄弟,走到了棺材的边上,斜眼一瞧,只见一个女人在棺材的边上,硬着头是使劲儿往上撞!

这村支书朱富贵两口子的尸体正在棺材里躺着,这一点杀猪的四兄弟是心知肚明的,就不知道外面的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此时此刻,那个在树干上吊着的朱富贵已经是转过了脸,一个大舌头将整个乌青的嘴巴给塞得满满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冲到了何瑜新与杀猪四兄弟的跟前,而与此同时,棺材边的朱富贵媳妇也是头破血流,血肉模糊的爬了起来。

杀猪的四兄弟当时已经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哆嗦着身子抱成了一团,可是何瑜新则是镇定自若的指着朱富贵说了一句:“还要闹是吧?”

朱富贵满目狰狞,哭的一般对着何瑜新是一通怪叫,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拿下自己脖子上的麻绳圈就要准备往何瑜新的脖子上套。

“你还想找老头子我来给你做替死鬼!真是活腻歪了,就凭借这一点,老头子我便可以将你给打的魂飞魄散!”何瑜新吹着胡子瞪着眼睛,随后又是说了一句:“哎,罢了,罢了,看你俩生前也算是个老实本分的人,遭遇也是过于的凄惨!我就帮你们一把!”

何瑜新说着抬手便掐了一个指决,凌空一指点向了朱富贵的眉心处,就在手指刚一触碰到朱富贵的那一刻,他的眉心上便立即冒出了一道青烟,连带着傍边的妻子刘小颜也是不敢再靠近何瑜新了。

见此情形,何瑜新慢慢的有开口了:“我知道你们在念叨什么!听我一句劝,别再想着祸害村里的村民了,你们生前都是左右邻居,一起遭受此劫难,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

话音一落,何瑜新便从怀里掏出了之前在河沟处收魂的木匣子,缓缓的打开之后,里面便冒出了阵阵白烟,在场已经的是吓得抖如筛糠的杀猪四兄弟,都以为何瑜新要出手将这两只鬼给收了,一个个的那是瞪大了眼睛。

可惜,何瑜新并没有这样做,从那阵阵白烟中却是跳出了一个半大的男孩子,脸上的白中带青,反正是没有一点人色。对于这个孩子,杀猪的四兄弟怎么能不认得,这就是朱富贵夫妻两人的孩子。在杀猪的这四兄弟中,老三付君涛是个最爱孩子的人,平时跟村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是非常的熟路。

“朱学伟!”付君涛叫了一声孩子的名字,可是这一个孩子从小木匣子一出来,便轻飘飘的靠近了朱富贵夫妇,这个时候付君涛才是明白过来,这个孩子是早已不在了人世,心中不由的想起这这个孩子的遭遇,那是一阵的悲从心来。

当孩子缓缓的飘到了朱富贵夫妇的跟前,朱富贵那凶狠呆滞的眼神明显一松,旁边的妻子刘小颜血糊糊的脸上也已经出现了一丝迷茫。

“爹,你的舌头是咋了,怎么伸的这么长!”只见那个叫朱学伟的小孩拽着朱富贵的衣服,不停的摇摆着问道,良久他有又是转向了自己母亲的方向,“娘,你的脸上怎么都是血啊,来我给您擦一擦!这几天我找了你们好久,可是就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现在好了可算是见到你们了!”

听到了那个叫朱学伟孩子的这一通话语,何瑜新也是忍不住的别过了头,而杀猪的四兄弟更是一个个不停地抹起了眼泪。这个时候,朱富贵的脑门上忽然冒出了一股黑烟,直等那道黑气全部散尽,他嘴巴上那一条长长的大舌头就已经不见了,而他的妻子刘小颜的脸也是干净了起来,出了有一些苍白以外就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学学伟,没事,爹没事了,你看,你娘也没事了,来,跟我们回家!”朱富贵的语气明显是有些哽咽,脸上也是泛起了一串串泪花。

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抱在了一起,何瑜新叹了一口气,也是缓缓的开口道:“哎,总算是一家子都团圆了!你们就放心的去吧,孩子的尸骨我已经是替你们给入土安葬了!”

朱富贵听到了何瑜新这一句话,脸上是满是感激:“多谢老神仙宽容相助,才使得我夫妻二人没有犯下大错!”

话音一落,一家三口冲着何瑜新齐齐的鞠了一躬,又向杀猪的四兄弟说道:“你们家哥几个,富贵走了!你们兄弟今晚的情意,我自当深刻的记在了心里,还有,麻烦你们帮我们跟村里的人带句话,说一声对不起,这几天吓到了你们了!”

杀猪的四兄弟,连连说着无妨无妨,这时那个小孩子朱学伟却是开口了,撅着嘴冲着老三付君涛嚷道:“付君涛你个日浓包,你爷爷我走了,记住你还欠我两个猪大肠呢!”

听到了这一句话,付君涛当即就从四兄弟中跳了出来:“你个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小心老子现在就抽你!”说着就准备过去给朱学伟来上一个巴掌,然而仅仅是过了两秒,他便反应了过来,低着头又是沉默了半响,那道凶狠的巴掌轻轻的抚摸到朱学伟的头上,但是却像是摸到了空气穿了过去。

此时此刻付君涛的眼圈又一次红了,声音有些哽咽,带着一丝哭腔道:“苦命的孩子,等以后日子好了,别说猪大肠,就是猪头肉叔也给你弄个两三斤!”

“好了,该走的都走吧!耽误了上路的时辰就不好了!”何瑜新提醒了一句,随即嘴里便开始默念起了一段往生咒,就在这时,更加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整个乡间小路两旁,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白色的身影,显然都是在这一次饥荒中去世的人,他们一一的冲着何瑜新作揖。

其中大多数的人,杀猪的四兄弟都是认得,还没有来得及打声招呼,一群人的身影便齐齐的散去。何瑜新这一次,不知道是超度了这附近多少徘徊在世间的恶鬼,咒语是足足的念了大半个小时,方才有气无力的对杀猪的四兄弟说道:“走吧,现在可以好好地将他们两口子给安葬了!”

这一次杀猪的四兄弟看向何瑜新的时候,脸上是真真正正的崇拜与恭敬,顺顺利利的来到了挖好的墓坑,邓兴国与另外几个汉子,埋怨他们怎么走了这么久,当时四个杀猪的兄弟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怎么讲述路上发生的事情,直到第二天正午,这些个无法理解的现象与经过便在村子里面彻底的传开了。

在朱富贵夫妇下葬后的第七个晚上,整个村子里的人又是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梦见朱富贵一家三口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说了许多对不起之类的话语。第二天一大早朱富贵的老母亲,便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到了邓洁的家里,找到了何瑜新,那是感激的痛哭流涕,听她说,就在昨晚,自己的儿子媳妇带着孙子给她托梦了,朱富贵一直说着自己不孝!先走一步,来世必将为母亲当牛做马,好歹让老人家心里有了一阵安慰。

中午的时候,来的便是杀猪的那四兄弟,何瑜新告诉了他们之前因为杀猪沾染了一生的血气,所以没有一个人敢投胎到他们家里,现在经过了这么一件事情,也算是兄弟几个为自己积下了阴德,血气已经是涣散了不少,以后子岁满堂不在话下。

这四个杀猪的兄弟,对何瑜新的话自当是非常的相信,果然在后面两年饥荒度过,日子好起来之后,这四个兄弟的家里那是增添了五个新的生命,尤其是老三付君涛的老婆生了一对龙凤胎,当一家人兴奋的跑到邓洁的家里,来打听何瑜新的下落之时,他已经是早早的就走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音讯。

后来又是过了一年,朱富贵的母亲安详的离开了世界,丧事也是全村筹集给办的,那是一个风风光光,该有的一点都没有差过,这里还有一件值得讲述的小事,就是之前那个将自己埋在土中的美酒贡献出来的周久氓,在第一场秋收的时候他便死了,是吃东西撑死的,在那一段饥荒的日子后,他第一次吃上了白米饭,食物都已经填到了喉咙,他也还想吃,就这样给活生生的撑死了。

整个村子里的人哭笑不得的给他办了丧事,有一两个有点学问的人还为他写了一道诗句:“几年饥荒饿不死,一顿米饭见阎王!”想来他这个也算是幸福的死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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