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驱邪人

《川北驱邪人》

第89章新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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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新的任务》

何瑜新对于被邓洁翻修一新的店铺很是满意,一个小小的店铺说什么也睡不下这些人的。除了何瑜新以外,所有人都打道回去了,晚饭都不曾吃。

那副船棺被何瑜新用一道道被他蕴养的泛着金丝的墨斗线缠了个结实。

何瑜新说,这水僵本来是打算放到一个上不接天灵下不沾地气的地方等上一二十年那水僵仅有的三魂就会被那副棺材消磨的干干净净。

至于河里的死去的那些鬼魂被六清和尚渡了,如果不渡,那些鬼魂们只有找新的替死鬼,然后成了替死鬼的那些人死后为了投胎还会再找新的替死鬼,如此下去,怨气积累,恶性循环,这条河只能成为黄泉一般的地狱所在。

可到底还是没有如何瑜新所说。那副船棺被一架直升机接走了,据说是国家上层的意思。何瑜新默许了,邓洁自然没有意见。

只是邓洁看到那群人时在想,自己的师父包括刘越大爷他们是不是也是跟这群人一样。

何瑜新看懂了邓洁的想法,笑道:“小洁,想多了,那群人跟我们不一样!”

邓洁疑问道:“哪里不一样?”

回答邓洁的是刘越大爷,刘越大爷说:“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明天这世间的江山易主,国家易名,那这些人也就不存在了。可是我们还是我们,不管这江山是谁的,该做的事,我们依然还会做。我们所守护的道,不是为某一个政府也不是为了某一方势力,我们是为了这泱泱土地,和这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万物,这才是我们所求的道!”

邓洁当时毕竟还尚年少,他被何瑜新当年蛮横的带到北京,进了道门,却从未想过道之一字何意,纵观千年以来不知多少王朝更替,道家却从来不曾消弭过。

所以,邓洁对于刘越大爷的话仍然不理解,甚至觉得有些超乎常理。

邓洁问:“那我们道家图的什么?别人想出人头地想荣华富贵,师父,我的意思不是说我羡慕那些追逐名利的人,我只是不理解,我们做着这样的事,却不被外人知道,甚至被人当做异类,我们所求的是什么?”

一席话,在场的人突然寂静无声,纷纷看着邓洁,当初的邓洁还不明白他这样的话相当于是在质疑了整个正统道家千年来的信仰。

何瑜新默然不语,吧嗒吧嗒抽了两袋烟后,才抬头指着天上的月亮意味深长的道:“今晚的月色过后,便是一个大晴天!自天地初始,日出而月落,不知几万个日日夜夜,小洁,它们又是为了什么?它们所求又是什么?”

这次,换做邓洁哑然,其实他是想说一句活的人怎么可以和没有生命的东西相比的,最后却没说出口,许多年后,邓洁再次想起自己没有说出的那句话的时候,才觉得是多么的可笑。

世间的生命有多种,只不过体现的方式不同而已。只是明白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师父却已经不在了。

夜已经很深,邓洁却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从自己的师父口中得知了自己一脉仅有一字,棺!

说起来很可笑,甚至有些荒谬。他们这一脉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只因为邓洁手里那副小棺材,何瑜新说,许多年前在这个棺材还没有出现的时候,自己这一脉还很繁盛,而且还不是这个名字,至于是什么没人知道,知道的是,自从他们的不知多少辈的师祖偶然间得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他们一脉开始凋零,以致最后一脉只有一人,才有了今日的棺门一脉。

可不管邓洁怎么想,生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就离不开各种各样的生活,更多的时候,都是生活在逼着人走的。

第二天天一亮的时候,邓洁就被外面的鸡鸣声吵醒,昨天实在太累,又加上的睡得晚,所以邓洁没有像往常一样做早课,何瑜新也不催。

可是,听着听着邓洁就觉得不对劲了,与其说是那只公鸡在打鸣,不如是说在仓皇大叫。

何二起得早,正抄着一把刀,满脸喜庆:“嘢,好打的一只公鸡咧,大补啊!”

那只公鸡的鸡魂早就被何二手里铮亮的菜刀吓丢了多半,支棱着膀子满屋子乱飞,见了邓洁出来,救星一般一脑袋扎到邓洁衣服摆子后面。

何二很高兴,得意的叫道:“洁爷,快帮我逮住它,这个傻缺儿,自个跑到你跟前去了,我都抓不住了!”

邓洁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到最后只得拿下何二手中的菜刀,抱起公鸡哭笑不得道:“二爷啊,想喝鸡汤等会咱去百味楼,再不济你去买个下蛋的老母鸡炖了也好。这只公鸡不能杀!”

何二智商又不够用了,挠着脑袋眨巴着眼:“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杀?”

邓洁想了半响,问道:“当大哥的能杀小弟吗?”

何二摇摇头,一头雾水。

邓洁笑了,拍拍公鸡放到地上:“这就对了,乖,去找你大哥吧,以后不杀你了!对,就是最丑的那个!去……”

何二:“……”

何瑜新伸着懒腰,满意的吃着邓洁特意备好的早餐,满眼的都是笑意。看到擦桌子抹板凳的何二,笑意更浓了,连连夸邓洁会办事,不花一分钱就找来这么勤劳的一个清洁工。

邓洁老脸一红,干咳两声。问道:“师父,以后留下来吧,咱爷俩可好长时间没唠唠了!”

何瑜新轻哼一声,刺溜喝掉最后两口胡辣汤,又往嘴里填了一个包子,才说道:“想得倒美,老头子还有事,一会就走!你也别闲着,你去趟南京吧!”

邓洁不解:“我去南京干嘛?”

“有个老朋友的后人,老宅子闹了些东西,你去看看!”何瑜新舌尖刮着牙缝,漫不经心地道。

“那你怎么不去啊!”邓洁瞪着眼,却被烟锅子狠狠的敲了一记。

“老头子还有要紧事要办,你个当徒弟的过去就行了!“何瑜新握着烟袋子,意犹未尽的道:”什么时候能过上吃饭张嘴衣来伸手的日子啊!”

邓洁急忙凑过去点上火,笑道:“会的,以后回到老家,哪也不去,您老就住我家,徒弟我好好孝敬您和父母他们!”

何瑜新哈哈大笑,笑的泛着泪花,踢了踢邓洁:“行了,收拾收拾东西,下午就走吧!我也该走了!”

邓洁点头应下。

把铺子交给了何二看着之后,邓洁就动身来到了南京。

邓洁这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从踏上这片土地的第一步起,这座城市就给他一种很深的烟雨迷蒙的阴冷感。

南京的风水很好,这是众所周知的。这座城市灵气重,相反,怨气也重。三十多万条冤魂在一场大屠杀中产生的怨气任谁都不可以无视。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这片土地上的人的缘故。

机场上人流来来往往,偶尔会看到一两个人打着伞。与其他地方的机场的喧闹相比,这里机场的人出奇的平静,除了行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多数人都是在默默的自顾自走着。

连带着邓洁心中莫名的多了一股愁绪,那种愁绪让他不想多说一句话。

接邓洁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高举着牌子,邓洁一眼就看见了他。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姓宋,叫宋河。宋河带着邓洁离了机场。

这座城市的人总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恬淡,宋河也一样,一路上只要邓洁不说话,宋河就会抿着嘴唇微笑。一句也是不愿意多说的。

当邓洁提起这一路上看到了很多学校的时候,宋河才笑着说:“我们这里大学多,还是何老给政府出的主意,很多建筑都是按照九宫八卦方位建造的,是杜老的主意。这座城市,总是需要一些文气来镇一镇的。即便如此,每一年都会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这些邓洁是不知道的,邓洁有些惊异,道:“这你也知道?”

宋河笑道:“知道一些。”

宋河不愿多说,邓洁也不多问。

迷蒙的雨丝打在身上,邓洁很不适应这种水汽过重造成的潮湿感,抖抖衣衫,邓洁停下步子,看着宋河说:“师父让我来,说是有个宅子出了问题!”

说到正事,宋河脸色就变得郑重起来,点点头,随意找了一家沙县小吃,两人坐下,宋河才开口道:“我们家世代为商,当年某些机缘我爷爷才认识了何老。我爷爷去世有些年头了,那场我们家受创很严重,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产业了。

这年月风头好,我是想重新把祖业振兴起来的。所幸,还有几处祖宅侥幸存了下来,这是我唯一可以依仗的资本了。

出问题的祖宅在江宁,我也找过几个人,都无济于事,无奈,才想起了何老。”

说到这里,宋河突然起身冲邓洁鞠了个躬,恳切的道:“拜托您了!”

邓洁止住,何瑜新吩咐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粗心大意的,只是依然有些不解:“你还没说你这宅子出了什么问题!”

宋河嘴角浮起一抹苦笑,道:“我真不知道,只是一连吓走了许多人,实不相瞒,我之前是不怎么信的,主要是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直到前阵子出了人命,连我也差点背上人命官司!”

“出人命了?”邓洁皱眉。

宋河喝口水,点点头回忆道:“出事的是个广东来的老板,看上了那宅子,听说了这宅子闹鬼的事,说什么也不信邪,我心里也是存着一丝侥幸的心思,就让这老板在宅子里住了几天,前几日很好,那老板很豪气的给了个好价钱。谈好了价钱那天晚上出的事。”

邓洁不言语,默默的听着宋河的下文。

“那老板死的很……”宋河面上有些纠结,片刻才接着道:“死的很不正常,你可以想象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穿着一件红色裙子死去的样子吗?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塞进那条根本不可能塞进去的裙子的。而且,宅子里是没有任何女人衣物的……”

“因为这件事,办案子的人怀疑到了我,你知道的,这个时候,市政府对一个外来的有着雄厚财力的商人很是重视的!”

宋河面上很苦恼,不停地揪着头发:“我根本说不清,直到现在,我之所以还在这里坐着跟你说话,是因为那群办案的人没有证据,我依然还是个嫌疑犯……可我知道,那胖子根本就是被那条裙子活活勒死的!”

邓洁安慰道:“放心吧,既然师父让我来的,我自然尽我全力帮你!”

吃的饭是一块钱一份的鸭腿饭,一份白米一个鸭腿半个卤蛋再加一小份青菜,宋河这时反应过来才有些不好意思,拉着邓洁要换个地方。

邓洁摇摇头,吃的津津有味道:“挺好吃的!不过一份可能不够!”

宋河这才释然,尴尬之色散去,眉间多了些感激之色。

一般来说,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些鬼物的味道,再不济面上也会看出来一些痕迹,可是邓洁在宋河的脸上除了紧锁的川字形眉头能看出来他最近诸事不顺外,邓洁感觉不到一丝不正常的味道。

不管是怎样的鬼物,只要和红字沾上的,不管是本身以红色形象显露在世人面前还是被它害死的人带着红色衣物,都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非怨则厉。

而且,厉鬼中,女鬼居多。只因女性本阴,男人死后化作厉鬼的几率小,一般都是怨气大一些,可往往来说,男鬼一旦厉起来是比女鬼要凶上好多倍的。

没有在宋河身上感觉出来鬼物的味道,那自然是说那宅子里的鬼物不是冲着他来的,这就更让邓洁不解了,俗话讲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不是冲着宋河来的,这鬼物缘何会跑到他的宅子里。

所以,邓洁很干脆,在宋河和小店里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吃了五份鸭腿饭之后,就拎起东西,打着嗝道:“走吧,去你那宅子看看吧!”

宋河起身道:“现在?”

“嗯,天黑的时候正好赶到,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小道爷在这,就容不得它再猖狂!”

邓洁抹抹嘴巴子,一口喝干了店家的羞涩的小姑娘抿着嘴憋着笑免费送上的甜汤,伸了个懒腰,说罢迈着步子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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