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说如果，书中所描绘的世界曾真实存在过，会有人相信吗？

在那之前，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那更像是文人编撰的笑话，用来哄人开心的玩物，怎么会有人将它当做一个命题去思考。

神秘学

它曾消失于时间的洪流，不知何时又突然重现，当无数学者开始钻研这门曾消失的学术时发现，它的进步几乎完整的推动着社会的发展方向。

但即便如此也很少有学院愿意完整的教授这门课程，因为它几乎包含着魔法学、炼金学、占卜术、生物基因改造、特殊生物研究、特殊物体研究、古代神话历史甚至是神学等数十种不同的方面。

赛特利尔学院

斯坦洛卡联邦最高学府，因其包容性，让大陆无数行业的顶尖存在汇聚于此，尤其是以神秘学为主的研究，在这里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虽然老头从未与小默谈论过他的成就，但从交谈的只言片语中，小默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老家伙早已站在神秘学的巅峰。

作为他唯一的学生，小默曾经问过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特质让他选择了自己，而他的回答或许会将学院的老师气倒大半。

“因为你对神明连基本的敬意都没有，这就是你的特质。”老家伙抿着新鲜的蒸馏酒，继续说道，“记住你是一个研究的学者，而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当有一天神明降临到你面前时，你不该虔诚跪拜，而是拿出小刀想尽办法在它身上划一刀，能剜下块肉就更好了。”

“十三圣碑啊。”老头看着小默带来的消息，似乎有些向往，“当初那疯子来求我的时候还说带我一起，连地图都是老子亲手给他画的，这消息不可能是假的。”

“老师，如果他真的成功了…”

“他会成功的。”老头靠在竹椅上，晃着二郎腿，“你要明白他是上个时代的终结者，亦是这个时代的开启者，那本就是为他准备的墓园，没有人能改变。”

“十三圣碑的封印我早就与你讲过。但你知道，在魔法基础理论中黑魔法与白魔法是完全相斥的存在，所以在这个世界是不可能有生物满足那个要求的。”

“那老师您为什么敢笃定他一定能成功？”

“如果，他已经超脱出生物的正常范畴了呢？”老头睁开双眼，明亮双眸如同十几岁的孩童，“其实那个要求并不是不可满足，但前提是那个人必须是一个天才，而且是一个无与伦比的绝顶天才。艾卡斯太小看那个人了，在见到他之前我甚至都无法想象那唯一一个条件该如何去满足，但卡耶华·莫撒却给了我另一个答案。”

“那是任何生物的肉体都无法承受的力量，哪怕是龙族的血肉在它面前都是纤薄纱网，但是旧神可以，也只有旧神的躯体可以固锁住那种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旧神…老师您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旧神的存在吗？”

“不需要去相信，而是它确确实实的存在过。”老头从柜子里抽出几篇残页，摆在小默面前，“在这之前你要明白一个问题，这个世界能量总量不变，彼此之间相互依托来维持一份绝对的平衡，如果这份平衡被打破，那么这座天平就会开始崩塌，而在那个时代这份平衡甚至于消失。”

“这应该是留存至今最古老的的文献了。旧神可以说是神秘学的开端，在那个愚昧无知的时代，人们不懂得魔法，不懂得锻造，更不会去思考，他们将未知的一切全都推给了宇宙中长存的‘眠’，所谓天灾便是它们的愤怒，所谓丰收便是它们的愉悦。”

“直到有一天，某个人得到了那种超脱凡物的力量，甚至到现在都没有人能解释那种力量究竟从何而来，但在那时，有人学会了思考，并且将种种未知的事物堆积在一切创建了如今的神秘学。而拥有了那种力量的人也被他们称之为半眠者，也就是我们如今所说的旧神。”

“历史上最伟大的神秘学家说过，这条路从旧神开启就该由旧神去终结，你知道这个人的下场吗？惨死，被人钉在十字架上，用烈火炙烤变成一捧黑灰，但我告诉你他说的没错，因为这个世界上真的出现过一个人，她的指尖甚至已经触摸到了神秘学的答案。”

“您想说的该不会是叶莉尔吧？”小默的语气有些犹豫，虽然他翻阅过无数古籍，但关于叶莉尔的记载却只有寥寥无几，那个人好像躲在浓厚的雾层中，周围是喷吐着洪水的怪物，将她完美的保护了起来。

“没错，现在很多人对她的了解就只有罗拉斯坦亚先生的妻子以及叶莉尔家族，但不要忘了，她可是至今以来最伟大的占卜师啊，而且她也是唯一一个曾被‘眠’指引过的人类，如果说旧神也有强弱之分，那么叶莉尔就一定是那座不可逾越的巅峰。”

“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位伟大的占卜师会什么都不留的默默离开这个世界，但这也只能是猜测，毕竟没有任何事实能够证明这一点，更何况罗拉斯坦亚也确实遮盖了她太多的光芒。”

“而且根据我的研究，旧神这条路便是他们切断的，而那之后这个世界的天平也重归稳定。我之所以要与你说这么多，原因还是出在那个疯子身上，他找回了旧神的路，这座天平已经开始摇晃了，哪怕他死了，旧神的路却不会轻易断开。”

“再过几日便是精灵族的加冕大典了，若黄金之瞳真的出现，将没有人能预见这个世界将要迎来什么。十三圣碑里的恶魔被放出来了，如果我没猜错，旧神的路极有可能会被重新打开。”

“小家伙，我不知道未来别人将经历什么，这场滔天的漩涡会吞噬掉多少人。但你，一定是逃不出去的，你既然生于这个时代，那便有它的理由，若有一天你摸到了那个答案记得告诉我这个老家伙一声，有你这个学生也算是没有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