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灵子修复身体的同时，仍分出一份力出观察战斗的形式。

九叶显化真身，是一头鹿的形体，远看身上有许多斑点，近看却是一颗颗眼睛。

这是天地之间第一头“梅花斑眼鹿”。

黑龙甩头一喷就是漫天熔岩，九叶侧身跳过，刚避开熔岩却迎来如深渊般的黑龙之口，金色的魔力在龙口中高速流动，绘画出一个精美的魔法阵。

魔法阵亮起的同时，九叶身上的眼睛开始流泪，红色，黑色，白色，蓝色，绿色，灰色，粉色，橙色，黄色。

泪水落下后不散去，犹如长河般围绕九叶转动。

“吼！”

金色的光柱喷射而出，光柱的周围空气被电离，无数电弧闪烁。

九叶的泪水构成五彩斑斓的护盾，尽数偏开黑龙的金光喷射，金光像雨滴掉落在旋转的雨伞，螺旋切出，一时间大地满目疮痍。

双方僵持不下时，虚灵子突然出现在50米的空中，手臂触摸到了黑龙的尾巴。

“催眠咒！”

50米，40米，30米……

黑龙与虚灵子一同掉落，距离地面还有20米的时候，虚灵子突然睁开眼睛！

“飞龙遁！”

虚灵子手脚并用，顺着黑龙的尾巴爬上背部。

“boom——！”的一声巨响，黑龙触地，身上的岩石土块被震荡到空中，虚灵子却仍紧紧贴着黑龙的鳞片高速奔跑。无论是超重失重，还是摇晃振动，亦或是空气阻力，都不能影响他的奔跑，飞龙遁的灵气完美地中和了一切外力，让虚灵子能随心所欲的奔跑。

黑龙的血盆大口即将合闭，千钧一发之际虚灵子跳入其中，只留下半截衣服在嘴巴之外飘扬。

虚灵子刚站稳，鞋底就传出了烧焦的味道，皮肤也隐隐刺痛。而这些不过黑龙的唾液给上涌的胃气。

世界上没有万能的解药，也没有万用的毒药。虚灵子需要采集黑龙口腔的基因，并在自己被它恶唾液溶解之前用自己身上恶毒药重新调配出新的毒药。

粗略估计，虚灵子发现自己只有30分钟，这是最乐观的情况，指黑龙昏迷时间超过30分钟，虚灵子被唾液溶解的时间。

虚灵子卡在黑龙的喉咙处，一旦发现黑龙苏醒的迹象，他会立即跳入食道。若是被苏醒的黑龙用声音震晕，那就完蛋了。

虚灵子打开腰带上16瓶毒丹的盖子，并把毒丹碾压成粉末。单以数学来说，16瓶毒药的混合超过10万亿种，就算虚灵子尝试完全部的可能，也许……也许也不会有能毒死黑龙的毒药。

但是，现实世界往往不是数学能解释的，虚灵子只用三秒钟就配出了一种毒药，而且这种毒药刚好能抵消胃气的侵蚀。这不是运气，虚灵子皮肤被侵蚀的时候，他已经能感受到一些胃气的“属性”，20年的时间里，他已经无比熟悉这20种毒药。仅凭借身体的感觉和心里的直觉，虚灵子就迅速确定了一种配方，并成功制作了能抵挡胃液的毒药。

完成的一瞬间，虚灵子跳入了黑龙的胃部！跌落的过程中身体在附着了一层药物和灵气的混合防护罩。

“滋滋～”

混合防护罩被穿成了马蜂窝，虚灵子沉在胃液的下半截身体被侵蚀，皮肤变得越来越透明，肌肉血管开始显现。

虚灵子对此仿若未闻，专心合成毒药。突然胃里的“酸海”一片翻腾，虚灵子被冲到了胃底。

黑龙肚子凹陷了一大片，鳞片碎裂，金色的鲜血从撕裂的龙皮流出。它的头，翅膀，尾巴笔直向下，气流飞速向下飞去。

不，是黑龙向上抛飞。它被打飞了！

九叶站立地面，鹿头人身，浑身充满了爆炸肌肉，她的一个拳头正指着天空，上面还残留着几滴龙血。

九叶缓缓蹲下，大地裂开，裂缝像树根一样蔓延。她抬头仰望，目光盯死黑龙的身体，右手握拳，一道道电弧在拳头之外游动。

“轰！”大地碎裂，九叶像一颗炮弹冲上了云霄，数道闪电从她的拳头溢出，带出一条闪电的彗星尾巴。

“咚！”

沉闷之声从太空扩散，九叶化身的肌肉鹿神与黑龙居然同时停在了空中！上方的大气居然出现了裂缝。原来是九叶命中的一瞬间用真气把黑金背后的空气凝固成了坚硬的固体！

“咔嚓。”固体空气碎裂，化为冲天而上的气柱，冲破了厚厚的云层，紫外线直接照射到被电得外焦里内的黑龙背上。

“酸海”里，虚灵子先是被冲得七晕八吐，然后电了个透心凉。麻了，全麻了！

殷州城的废墟之上，九叶以人类的姿态破开了黑龙的肚子，挖出了虚灵子。一个被烧得黑不溜秋的人形物。

九叶在手心熔化了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灵石，并让灵气包裹住虚灵子的身体，随后便去缝好了黑龙的肚子。

虚灵子醒来的时候，九叶和黑龙都不见了。除了废墟凹陷的形状证明这里躺过一条黑龙，虚灵子找不到半点黑龙的痕迹，连自己体内留存的黑龙细胞都被拿走了。

虚灵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摊开了自己手掌，一颗暗紫色的毒丹躺在掌心。这是一颗能毒死黑龙的丹药！但是也只能毒死黑龙，连一只鸡都毒不死。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黑龙胃部短短十几分钟，虚灵子对毒药合成的理解超越了过去20年的总和！

这是真正的大收获。

飞龙遁这种修真者级别“跑酷技术”，也是刚刚领悟的，此时的虚灵子能轻松越过沼泽，灌木丛，沙漠等地带，速度和平时差不多。

你说为什么不用飞的呢？笑话，地面的灵气浓度是天空几百倍。我大修行者就是累死，从山洞里钻过去，也不会飞的。

捕快总是比灾难慢一步，黄柔穿着短裤衩，大背心，黄拖鞋，嘴里还抽着一根十几米长的，绕着脖子几十圈的香烟向虚灵子走来的时候，虚灵子都惊呆了。

黄柔高傲抬头，“怎么样，我这一身天界的神装，帅气吧。”

黄柔如数家珍：“碳素纤维至尊裤衩，怀旧复古橡胶黄拖鞋，诶——就是帅！你的工人爷爷牌永不穿洞防弹背心，再加上我这一根天地同寿不熄不灭长生香。诶——就是高贵，就是美！”

虚灵子弯腰拱手道：“敢问大哥哪里人士？”

黄柔摇摇头，“人事？不要人事。我是正经的公职人员。我乃大珏帝国首都阴阳圣城倒数第一的捕快，大名黄柔，外号‘阎王不收’。”

黄柔从口袋摸出一个红包，红包用的是一种空间材料，打开后浮现两个空间泡，一个是锦旗，一个是奖状。

锦旗写的是：保家卫国。奖状写的事：英勇无畏。两物的风格是古代的风格，尚是不错的工艺品。

黄柔拿出毛笔，丢给虚灵子：“签上你的大名，这些都是你的了。对了，记得在锦旗上加一句，繁星纪元0020年，虚灵子降龙于殷州城。”

虚灵子写完最后一个“城”字，大脑一声轰响，自己跑入黑龙肚子后的场景出现在脑海，黑龙被九叶殴打的场景完美重现，而且自己还可以随意暂停，慢放，转动视角，还能观察黑龙肚子里的场景。

“这是……”虚灵子尚有疑问，然黄柔已消失。来无影去无踪。

虚灵子用红包收好锦旗，奖状，毛笔这三件套，便走向了更西方。那里是大珏帝国西方的最后一座城：残阳城。

奔袭的路上，虚灵子查看着自己记忆里唯二的两个“非记忆”。

《往生书》，以及刚刚诞生的《回忆光盘》。它的模样和虚灵子记忆里的光盘一模一样，只要关注它，虚灵子就能播放九叶与黑龙战斗的场景。

与《往生书》写满了不同，《回忆光盘》有10年的容量，如今才用了十几分钟，还有很大的容量。

虚灵子在看到“光盘”的一瞬间，立刻意识到了自己怀璧其罪的状态。

大隐隐于市，虚灵子立刻决定前往下一个城池，并在那里大放异彩。

“嗯……只要我技术足够高超，就不会有人认为我开挂。嗯……正确的决定！”

虚灵子一边跑一边给自己催眠，同时自我感觉良好。

“懦夫斗黑龙，国家送锦旗。好，大收获，大收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