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寒风一吹，拉回了丹布的思绪。

他有些苍白的笑了笑。当初师父说那一个月只和他在一起，必定能渡过死劫。

可是啊，不达瓦的死劫，是他带去的啊。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晚月色很美，不达瓦穿着一身红衣，显得风情又妩媚。

衣领有些松垮，露出大半个白嫩的胸膛，只一眼，丹布便红了脸。

许是那晚的月色太美，又许是那晚的酒太烈，又或许，是那晚的不达瓦太好看了。

酒壮人胆，他就那么大胆的吻上了不达瓦的唇角。

轻轻地，一吻即别，虔诚的好像是信徒在亲吻他的神明。

不达瓦身形一怔，眸中的醉意去了几分，却终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继续喝着酒。

看着从嘴角漏下的几颗酒珠调皮的吻着不达瓦的喉结，丹布的眼神更加深邃了。

他蹲在不达瓦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摸着不达瓦姣好的容貌，以手代笔，描摹着不达瓦的五官。

“师父真真是徒儿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不达瓦眯了眯眼，似笑非笑:“是么？为师这容貌可让你心悦？”

丹布闻言浑身一怔，好像自己心底那些晦涩的邪恶的想法被不达瓦发现了，他有些羞愧的抽回手，不料，半途被不达瓦握住自己的手腕。

“小丹布，你愿与为师冒一场险，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险？”

四目相对，丹布好像看见了不达瓦眼底埋葬的疯狂与深情，心神一动，忽然间知道不达瓦所说的天下之大不韪的险是什么了。

他握住不达瓦的手，眼神里满是坚定:“这条路，徒儿知道会有什么磨难。师父放心，徒儿会一直在你身边，即便是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那晚，谁也不知道，在巫蛊族的梵音阁，诞生了一段不被世俗允许的感情。

这段感情太强大，强大到能让丹布和不达瓦炽热的背离世俗；

可这段感情也太过脆弱，脆弱到只要一个人发现便是万劫不复。

那晚之后，不达瓦和丹布之间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斛瑶自刎于葛朗面前的那天，丹布掀开了不达瓦的红盖头。

一夜荒唐后，丹布仍是精力充沛的缠着不达瓦，让他讲讲自己什么时候盯上了自家小徒弟的。

彼时不达瓦打着哈欠，醉意朦胧的答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露出自己的容貌便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你的。”

闻言，丹布的唇角一勾，揽着不达瓦的腰:“师父，这份罪孽，徒儿比你更早开始。”

不达瓦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清明。

他们都知道丹布口中的“罪孽”二字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们这段不被世人允许的、被世人唾弃的感情。

不达瓦抿了抿唇，他知道丹布说这句话的意思。也许确实丹布比他更早动心，但丹布这样说，便是决意把这段罪孽揽到自己身上。

许是氛围太过安静，安静到丹布有些心慌，他摸着不达瓦顺滑的发丝:“师父，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对么？”

不达瓦半眯着眼睛，困意袭来:“恩。”

等到丹布沉沉睡去，不达瓦侧头看着丹布俊朗的面容，神色坚定又凝重。

“无论如何，我是你师父，必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