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慕雪阁的院门外，沈思君面色犹豫，脚步踌躇不定。

她这次来，是想告别的，向太子妃告别。

啸电，不，第五仪之前查到了冯清媛的下落，只是等到魉队的人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搜查又断了线。

太子开恩，并没有迁怒于第五仪，只是看着他，许久，才说，第五仪心已经不在东宫，既然如此，便不强留。

第五仪已经去找啸风、啸雨和啸电了，而她是专程来找太子妃告别的。

“思君？”

沈思君循声望去，发现来人是周穆清。

沈思君蹙了蹙眉，周穆清自从和啸雷成婚后，已经很少踏足慕雪阁了，今天来拜见太子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怎么来了？”

听出沈思君言语中的担忧，周穆清冲她微微一笑:“我是来和娘娘报喜的。”

沈思君挑了挑眉:“报喜？莫非你有了？”

话落，肉眼可见周穆清的脸红了起来，沈思君心里一滞，她看着周穆清脸上的笑意，心里越发的苦涩。

她们四人很早就被分到了云倾雪的宫里服侍她，只是当时身为倾城公主的云倾雪身边有着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玉珠，自然她们四人也没机会成为她的贴身宫女。

直到玉珠嫁人后，她们四个人才被分到了云倾雪的身边，春香顶替了玉珠的位置，成为了一等大宫女。

可如今，秋菊含冤枉死，冬雪吞金自戕，春香和她，各自嫁了人。

到底是，时过境迁了。

春香嫁了人，到底是成了周穆清，不再是倾城公主的春香了，而是啸雷的宠妾周穆清。

而她呢，与第五仪成了婚，身上顶着第五夫人的名号，可她明白只有第五仪离开容烨，她才能心无旁骛的和他在一起。

无论是魏遗风还是第五仪，他们始终是容烨的左膀右臂。魏遗风仍旧选择辅佐容烨，可第五仪在她的游说下选择退隐。

她和春香的选择不一样，也正如魏遗风和第五仪的选择不一样。

“思君？”

周穆清的声音拉回了沈思君的思绪，她扯了扯嘴角:“恭喜了。”

周穆清低头:“你和第五仪也成婚多日了，但愿你们也能有好消息传来。”

沈思君抿了抿唇，她没有回答，她要怎么告诉周穆清，她每次和第五仪欢好后总会当着第五仪的面喝下避子药。

她可以为第五仪生下孩子，但她不能为容烨的手下啸电诞下子嗣。

她不想让第五仪伤心，却也不想让云倾雪为难，更不想让自己委屈。

所以现在，是他们之间最好的平衡。

周穆清拉着沈思君进了慕雪阁，二人依礼拜见云倾雪后，便又打算去流水亭。只是云倾雪刚刚起身，便被悯芝劝住了:“娘娘，如今入冬了，流水亭寒冷异常，娘娘您还是和二位夫人留在这里说体己话吧。”

云倾雪面露不满，却听见沈思君开口道:“娘娘，就留在这里吧，刚好周姐姐也有喜事说给您听。”

云倾雪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周穆清，周穆清被她娇软的目光看的母性大发，弯了弯唇:“思君说的没错，娘娘，奴婢今日来，是告诉娘娘，奴婢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