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成继续往后看，脸色也一下子变得僵硬难看，捏着折子的手不断收紧。「?爱阅读」

皇上怒目而视，看着他的反应，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

长孙梧看着他震怒的模样，心底忍不住笑，到底是这成王平日里一副温和的样子，骤然看到这么些事，反差如此之大，让人恨意接受吧。

不过若但是长孙瑶这么一件事，甚至是刺杀自己这件事，大抵也不值得皇上如此动怒的吧。

或许长孙家在皇上心底还有一些份量，但是自己……

长孙梧笑笑，想来皇上生气的原因还是因为她后面关于忠勇侯府侵占土地奴役百姓这件事还有不少成王的手笔。

“慕文成你当真让朕失望！”皇上咬着牙才说出这么一句。

慕文成霎时变了脸色，对着他磕了一个头道：“父皇，此事儿臣不认！”

长孙梧在旁边煽风点火道：“殿下哪件事不认？这里面说的可不止一件事？”

慕文成瞪着眸子看过去，恶狠狠的样子恨不得马上杀了她。

长孙梧却似是没看到一般，单纯无害的眨眨眼睛：“是说刺杀臣女一事殿下不认，还是侧妃贼喊捉贼这件事殿下不认？更或者是侵占土地奴役百姓这点事殿下不认？”

她话说到最后，温柔的语气已变得凌厉，同时还夹杂着不屑和厌恶。

皇上听到她的话气的额角的青筋直跳，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儿子！

他也是咬着牙开口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那件事不认？”

慕文成捏着折子的手恨不得是掐着长孙梧脖子，然后一点一点收紧。

他真的是后悔极了，他从一开始就该认清长孙一族绝不会成为他的助力这件事！

而长孙梧这个难以掌控的棋子，他更不应该心存半分侥幸。

“说啊！你有什么不承认的！”皇上见他不说话，心底更是气的要死。

慕文成这才不得不开口：“这桩桩件件儿臣都不认！”

或许是他说的太坚定，以至于长孙梧清楚的看到皇上目光似乎是闪了一下。

长孙梧微微蹙眉，怎么从前没觉得皇上这般愚钝？

所以她看向跪着的成王开口：“殿下既然不认，你又该如何解释？”

慕文成看着她危险的眯了眯眸子：“大小姐想要解释是吗？那本王想问刺杀你对本王有何好处？我有何理由去刺杀朝廷重臣的女儿？”

听到他的反问，长孙梧忍不住挑了下眉：“有什么好处，我心底明白，想必殿下也明白，陛下自然也是清楚的。”

她说完又对着慕文成不甚在意的笑笑，他居然还想给自己下套。

说成王意图不轨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除非是疯了，才会直白的说出来。

她话虽然没有直说出来，但皇上却听得懂，他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慕文成心底是狠极了，却还是极力否认：“本王不懂，大小姐也不愿明说，此事绕是本王如何解释，只怕都难逃怀疑。”

“至于这第二件事，说侧妃贼喊捉贼，本王更是不知从何说起了，大小姐甚至说有证人，但是可能证明是本王指使的？若是父王不信，大可以将那证人带上来。”

这一点慕文成很是自信，天阴草一事他的确不知情，府里下人买药更没有他的授权。

皇上听到他的话，立马下了召见证人的命令，长孙梧也大概猜到了这个情况。

不过，没关系，她也的确没有指望能一次性将慕文成置之死地。

皇族生死，与她而言还太遥远。

那个二等下人和乞丐哆哆嗦嗦的被人直接扔了过来，尤其是那个乞丐吓得话都说不一句。

皇上脸色僵硬的看着这两人，话语里是压都压不住的怒气：“你们是什么人！”

那二等下人如何能直面天子之怒，张着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草民，草民是……成王府里的，二等下人，叫，叫马胜。”

这种草包自然是入不得这里任何一个人的眼，慕文成凉凉的看向那人，说实在，府里那么多下人，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这是哪一号。

“你是那个院子里的？”慕文成冷着眸子看过去。

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暴露出自己的杀意，只冷着声音看过去，无形之中已经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马胜冷汗直流，并不算也热的天气，他后背衣衫却已经湿了一层。

“小的……小的只是，负责后院，后院的花草……”他后面的话憋了半天也没说完整。

皇上面目已经在听到他说自己是成王府人的时候冷到了几点，面上的寒霜真真是吓得这两人再不敢开口，生怕他下一秒就下令把自己给砍了。

“天阴草是不是你们成王府指使你买的？”长孙梧垂眸看过去。

马胜依旧害怕不止，他偏头看了一眼慕文成，讲真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想哭都不敢哭，只得点点头：“是，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侧妃只说别让人知道，完事之后我就能升到一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求饶他倒是说的利索。

长孙梧也看得出来，他并没撒谎，半笑着点点头：“别怕，只是找你问问情况，这乞儿呢？”

听到她安慰的话，马胜也稍稍放下一点心，这皇上和太子殿下都在总不至于一个公道都给不了自己吧？

还是因为太紧张，导致他直接忽略掉了出宫之后，满脑子就只有皇上不杀他，他就不会死这样的想法。

慕文成垂着的眸子之下，全是凉凉的杀意，如同冬日里呼啸而来的寒风，凌厉的能直接划破人的脸颊。

马胜舔舔唇，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小的想着，想着那天阴草是个毒物，到底还是不能太张扬，所以，所以我就随便找了个乞丐，想着让他去买，这样就……

就没有那么容易注意到成王府，也就查不到我了……”

长孙梧听到这话，是真的想笑。

好家伙！

还以为是长孙瑶算漏了，合着是手底下的人自作聪明。

倒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就该着长孙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