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所谓快乐,就是饱览天骄,绝了,绝了啊。”
满足的坐在位子上,喝了三两小酒,帝鸿看着攀登书山的凤九歌一行,却是显得那么的心满意足。
“小老头,你看你那个小老头就是你师弟吗,都到第六山中沉香亭了,行动好不快速,不得了,不得了啊。”
轻酌一口绝命酒,红了脸的帝鸿却是搭拉着一脸尴尬的少君,拽着少君胳膊的他,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这得喝了多少,上头成这样……”
手中牧星之杆微微动弹,看着嚷嚷个不停的帝鸿,白衣掌柜微皱黛眉。
“欸,非也非也,掌柜的,我就吃了一碟落花生,怎么在你嘴里就是上头了,这不对,很不对……”
帝鸿依旧嚷嚷,身体却像烂泥一样,倒在少君身上,说着胡话。
“……”
遗尘仰头喝了一口绝命酒,却是未曾说过什么。
曾几何时,千杯不醉的帝者失去了肉身成了如今几杯倒的货色,倒还真是世事无常。
“不去看看吗,那个壶天首徒凤九歌可是找了你许久,我曾听闻他一直想去昆吾问个究竟的……”
白衣掌柜看着攀登第三书山的凤九歌,却是说道。
“天资不错,去昆吾绰绰有余,只是资格不够,还未走到尽头,说到底还是年岁尚浅。”
遗尘金眸微扫,却是收回视线,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呵,你终于承认了吧,这凤九歌的天资可比当年忘忧差不了多少,你这么说,莫不是看不起自己族弟的资质。”
“想起当年,我都想笑,不过也让我明白了你族弟平生最大的缺陷,不知你可曾知晓……”
白衣掌柜嘴角带着一丝戏谑,却是语带挑衅之意。
“故作老成而已,其中原因多半在我,但凡有这实力,一群朽物当前,哪怕就是让他们跪着,都算不得什么。”
遗尘面色平淡,似是对于族弟忘忧喜欢倚老卖老的性情早有预料。
“问你件事,我可是在意了很久了,你当年是怎么输给忘忧那个臭小子的。”
白衣掌柜撇了撇嘴,却是想起了一个困惑自己多年的问题。
“还能怎样,放水呗,不用想都知道,实在不行,多放点,努力让自己输的合情合理又不是不行,掌柜的也不想想长公主素娥的生父,那个天帝,上代的东皇,天帝太一是怎么突然宣布退位,将天帝之位禅让给我的,还不是当初遗尘兄拿着雪霁去跟太一比试,逼着太一终年闭关不理世事,神生就是这么变幻无常,我算是被那群老朽骂惨喽。”
帝鸿这么说着,语气之中的调侃却是略显轻浮。
“不过比起遗尘兄放了多少水,遗尘兄是怎么活过来不是更有意思的事吗,不渡河是条能藏东西的河呢。”
“昔日,承载天地的那株混沌青莲去了那,究竟是怎么在一日之内改换成建木的,为什么不渡河上,唯独一艘船只不会沉没,弥罗宫的太上见过旅途的旅者为何消失不见,悼祖玄序为什么会大肆屠戮神魔,联手开辟道界的大司命和道祖为何会在关键时刻道祖反水杀了大司命,这都很有意思,不是吗?”
帝鸿依旧笑着,借着酒劲说着所谓的大实话。
而他讲的这些,帝册金书不曾记载,琅琊之内亦不会有,就连书山之内也不曾有相关事迹,就连所谓的杜撰都没有。
这让听到这些少君不由得心生警惕,还有对于未知的一抹畏惧。
“你醉了,还不是一点半点。”
遗尘默默地看着帝鸿,却是这么说道。
“一碟落花生而已,怎么会醉,不过,难得啊,遗尘兄会讲笑话了,难得难得。”
帝鸿摇晃着脑袋,手上拿捏着绝命酒,却是话语中都带着酒气。
那属于酒鬼的酒气让少君闻的一阵皱眉。
“我终于可以把咱妹放心交给你了,有你在,有……嗝……有没有我这个兄长都是一样,哪怕我死了,你也可以当她这个兄长。”
似是忆及往昔,帝鸿语气带着几分寂寥和孤寂。
而他这番烂醉之语,无论是有心之言还是无心失语,却是让遗尘一阵沉默。
“绝对是醉了,多久以前的事了,还往上提,都是魂体了,还喝的这么飘,恶心谁呢。”
微微放下手中握着的牧星杆,看着醉的昏沉沉的帝鸿,白衣掌柜微微起身,也是无语了。
“也许是听到了什么,明面上不想跟我提,却是这般糊涂行径来试探我,就算问了又能记得什么……掌柜的,你觉得他现在醉了几成?”
微微收紧钓线,却是从墨潭钓上了一页金灿灿的纸页,遗尘这么问道,却是一如既往地淡定。
“要想瞒过你我,他除了全醉,醉的烂醉如泥,还有别的法子吗?”
白衣掌柜反问,却是盯着遗尘钓上来的纸页,然后放下钓竿接着垂钓。
“替我告诉他,他妹妹很好,以后也很好,哪怕我照顾不了她,也是一样,这是忘秋的许诺,也是我的。”
“此外,告诉他,有些事情知道答案了,就不要问,更不要用这种方式问起,我也不想回答一个酒鬼,那样没什么意思。”
遗尘这么说着,态度却是显得很是自然,似是一早就说过了一般。
默默地收起了金色纸页,遗尘低垂着眸,再度开始了垂钓,金色的眸眼之中,一如既往地无波无澜,显得格外的平静。
“哟,倒还指使起了我还,不过,可以,我会替你转告他的,倒是你,不去见见你那些小伙伴么,他们可是找你找的辛苦,我可是记得你好像也叫忘秋来着。”
白衣掌柜朝下看去,看着听潮亭外的其他书山,却是看见凤九歌一行人正顶着四面八方的压力,往更高的书山阶梯走去。
“唔,老头,我还没告诉你呢,那啥,我好像偷窥的时候被一个年轻人发现了,幸好机智如我,仿造你的神念进行……试探,要是他们突然……嗝……应该不会找你算账的吧。”
“就算找上门了,问题也不大,那啥……听遗尘兄教诲的沐辰小子对我说过的,老头祭天,法力无边……这顶黑锅又大又圆,保准适合你……呼呼呼……”
说着醉话,帝鸿这么说着的同时,少君本就皱纹密布的脑门上又是多了几条黑线。
而一旁的白衣掌柜颇为戏谑的看着只是钓鱼的遗尘。
“也对,底下的那些小家伙们现在也没什么好见的,比起这个,我倒是觉得听一个酒鬼说话更有意思的多……”
“不过,遗尘,还真看不出来,你这性子……说的出那种话,你那时候怕不是也喝了假酒,老头祭天,法力无边,亏你说的出来,以沐辰那小子瞎嚷嚷的性子,估计后来被他那刻板的爹揍的不轻……”
缓缓落坐,白衣掌柜却又不免莞尔。
“酒后胡言,你也信……”
遗尘看了一眼帝鸿却是转而问起白衣掌柜。
“酒后也曾吐真言呢,怎么能不信,更何况,不是挺有意思么,这可是你说的,这口锅又大又圆,你可是背定了呢。”
白衣掌柜却是语带调笑。
“那个,二位,不会真有谁会找老夫算账吧?”
少君却是显得有点尴尬,四下乱瞄之际,却是对揪着自己衣领不放的帝鸿显得格外无可奈何。
“谁知道呢,反正这锅你背定了……”
白衣掌柜满是无所谓的说着,而她回眸间,却也带着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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