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

《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

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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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雪的出现,掀起了轩然大波,仅仅因着她帮黑一起捡地上的碎瓷片的举动,就勾起了叶玉箐最不堪的往事。

她能想起,魏千珩又岂不会?

叶玉箐那里知道,乐阳长公主自发现长相肖似五年前前燕王妃长歌的夏氏后,就将她带回公主府,在她身上下了很多功夫,不但让她有意模仿长歌的一言一行,甚至从宫里找来与长歌相熟的宫人,将长歌的事迹过往一一同夏如雪细述,让她更好的了解长歌,有利她更好的模仿她。

乐阳长公主如此费心血的训练夏如雪,不过是因为她深谙魏帝的心意,知道魏帝有意传位给燕王,所以将夏如雪训练成另一个长歌,让她成为魏千珩的新宠,藉此拉近长公主府与燕王府的关系。

若是这个夏如雪能得到魏千珩的宠爱,为他生下一子半女,在他身边站稳位置,在魏帝归后,燕王登位,足以保乐阳侯一门福泽延绵!

夏如雪果然不负所望,从露出真容那一刻,就成功吸引了燕王的目光,等乐阳长公主再趁热打铁的将她当礼物送给魏千珩时,他没有推辞,如乐阳公主所愿带她回了回春苑……

既是有目的而来,夏如雪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而从她当众跟燕王离开的那一刻,她就是燕王的人了,为了让自己在燕王府站住脚跟,她定要趁着还在公主府时,真正成为燕王的女人。

而方才明明一切顺利,连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都被她劝下,却因为燕王妃的强势出现,又打乱了。

想来今晚想留燕王屋里有些困难了……

夏如雪不由有些着急,正不知道如何再引起魏千珩的注意时,燕王妃身边的嬷嬷却为了替自家主子避开殿下的怒火,故意害得黑奴摔了东西,将魏千珩的怒火往黑奴身上引。

却不想,福嬷嬷此举,却让夏如雪想到燕王妃一次为难长歌的事,就趁机抓住机会,不过伸手帮黑一起捡个瓷片,就轻松成功的勾起了燕王的关注,也让叶玉箐为当年做下的事,无地自容,自是没有脸面再留下来!

而魏千珩确定被她的举动吸引并心绪波动,带着醉红的深眸定定的看着她,神情隐晦不明。

一时间,屋内众人各怀心思,惟有黑成了局外人。

她一面收拾地上的碎片,眸光余光看着好心帮自己的夏如雪,心里却不禁为她捏了把冷汗

夏氏若是刻意为之,她难道不知道,长歌是魏千魏心里的禁忌,是会触怒他的逆鳞、惹来杀身之祸的吗?

而叶玉箐再不得魏千珩的宠爱,她终是明正言顺的燕王妃,何况她的身后还叶家与叶贵妃。

感觉到屋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黑不敢再久留,赶紧收拾好东西离开。

然而,不等她离开,叶玉箐已是壮起胆子,指着门口的夏如雪,咬牙颤声道:“殿下,臣妾在来之前,已查清了夏氏的身份,她是罪籍出身,母家夏氏一族在先帝时犯下忤逆大罪,被抄家流放至黔地,她生母夏氏在黔地被人奸污生下的她……她是个连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下贱私生女,还有罪籍在身,怎配留在殿下身边伺候?求殿下顾念皇家名声,将她赶出燕王府罢……”

叶玉箐当众揭夏如雪卑贱不堪的身份,除去魏千珩与她自己,其他人皆是一脸吃惊。

黑不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黑眸里堆起疑云。

魏千珩似乎酒意上头,眸光迷朦的看着门口的夏氏,淡淡开口:“她的是真的吗?”

夏如雪仿佛没听到叶玉箐对她的揭露与羞辱,见魏千珩问话,朝他浅浅一笑,笑容不妖不媚,温婉端雅,竟比大家闺秀还端庄秀丽,半点也看不出她是一个被人唾弃的私生女。

她樱唇微张,敛身拜下:“回禀殿下,王妃句句属实。奴家没有父亲,随母亲姓夏,贱名唤如雪。”

“夏如雪……”微醺的魏千珩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尔后嘲讽一笑:“你可愿意留在燕王府?”

夏如雪展颜:“奴家不在乎身在何处,只要跟在殿下身边就足矣!”

此言一出,不止叶玉箐神情大变,连黑都惊诧住,内心震动!

这句话,却是当年她被同伴出卖、成为弃子遗留深宫时,她对魏千珩的话。

当时,她灰心绝望,想到自己一辈子要老死宫里,再也见不到妹妹,也见不到公子,她彻夜痛哭,二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去魏千珩面前当差,他看到她哭红的眼睛问她怎么了?

她如何敢将自己欺骗了他,要带着从他身上骗到的血玉蝉逃跑出宫时,却遭受同伴陷害出卖的事同他?

她按下心中对他愧疚与悔恨,只告诉他,自己被亲人抛弃,以后要一个人在宫里孤苦的过一辈子。

他在听了她的话,久久没有言语,尔后转身去了承乾宫……

当下午就传来旨意,魏帝封了五皇子为燕王,准他出宫开府另住。

旨意到达景仁宫时,她跪在他身后一起接旨,想到他也要离开深宫,心里更是悲凉,却没想到他当着宣旨官的面,回头悄悄问她:“你可愿意跟我离开皇宫去燕王府?”

当时,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黑感觉自己黑暗的世界被这双好看的眸子重新点亮。

她红着眼睛回他:“奴婢不在乎身在何处,只要跟在殿下身边就足矣!”

那一刻的她,心中此生惟一所愿,就是用余生的时间陪在这个外冷内热的孤单五皇子身边,好好侍候照顾他,给他当牛做马赎罪,以偿还自己对他的欺骗与伤害……

可到了燕王府,魏千珩不但给了她一个离宫重生的机会,更给了她一个家。

他排除万难,甚至不顾魏帝的反对和下饶嘲笑非议,执意要娶她为燕王妃。

历来,没有那一个皇子王爷娶一个宫女为正妃的,魏千珩为此在魏帝的承乾宫外跪了三三夜!

可最后呢,最后他才发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根本不值得……

泪水不觉淹没眼眶,黑死死压着头,趁着眼泪落下的那一瞬间,端起托盘退出房间,落荒而逃。

回到下人房里,黑关上房门,终是忍不住掩面无声的痛哭起来。

离开的五年时光里,她时时问自己,这一辈子,她与魏千珩之间,到底谁欠谁更多一些?

不可否认,每每看到乐儿,她都忍不住去恨魏千珩,恨他最后的绝情,不但害了她,更害了乐儿。

可如今,因夏如雪一句话,却勾起她尘封心底的记忆,连着心底对他的最后一丝怨恨也消失殆尽。

到底,终归是她欠他更多一些……

不知哭了多久,眼泪总也止不住,黑拿着袖子胡乱抹着,无力的趴倒在桌子上。

“若你真的这么痛苦,不如本公子帮你杀了那新人,一了百了?”

房间里突兀想起一道低沉的戏谑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

黑哭得脑子有点发懵,以为自己耳鸣听错,抑或是出现幻觉,直到她看到墙上多出聊另一道人影,才惊觉不是自己幻听,而是房间里竟不知何时进了人。

她惊诧回头,东面的窗沿上坐着一个黑衣人,面戴银色面具,面具下的一双眸子,如捕食时的虎豹,闪着可怕的精光。

而他手中一直把玩着东西,却正是黑不久前丢失的镯子!

瞬间回过神来,黑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无心楼的人,故做镇定道:“阁下是谁,为何三番五次进我的屋子,还……还拿走我的东西……”

面具人见黑指着自己手中的镯子,忍不住笑了,声音慵懒,仍然带着戏谑的味道,缓缓道:“你可知道,你家殿下已拿到了这镯子的图纸若不是本楼主好心替你拿走它,你还想戴着它,让魏千珩知道,你就是那晚玉川山上暗箭伤饶神秘人?!”

全身一颤,黑再也镇定不下来,惊恐的看着面具人,话都不出来了。

看着她惊恐的样子,面具人像是猫玩老鼠般走近她两步,又掏出一包东西扔到她桌前,笑道:“抑或是,让魏千珩知道你就是将他霸王硬上弓的神秘女人!”

扔到面前的东西,黑不看也知道,是她之前丢失的迷陀与合欢香。

她全身都战栗起来,汗毛倒立,看着步步逼近的面具人,颤声道:“阁下到底是谁?”

面具人在她面前站定,微抬下巴倨傲道:“明人不做暗事,本公子是无心楼楼主陌无痕,你可以唤我无痕。”

无心楼楼主!?

黑心里闪过许多疑问,她见陌无痕并无恶意,紧绷的心口放松下来,迟疑道:“我与陌公子乃至整个无心楼都无交集,公子为何要找上我?”

陌无痕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镯子,勾唇凉凉一笑:“你那晚在山上用此驽射伤我无心楼的人,救下魏千珩,岂能与我们无交集?经你那一搅和,本公子上万两的黄金就没了,这可都是你欠着我的。”

黑心神一震,瞬间想到什么,正要问他买凶杀魏千珩的幕后黑主是谁,陌无痕却看穿了她的心思,无趣道:“魏千珩心知肚明,无须你再替他操心。”

黑紧张道:“那阁下如今来找我,又是何事?”

陌无痕紧紧的盯着她,面具下如刀裁般的长眉不觉蹙紧,缓缓道:“我想知道你是谁这张人皮面具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黑确信自己从未接识过无心楼的人,更是不认识陌无痕,所以他为何要对自己的身份感兴趣?

她退开两步远离他,冷冷道:“阁下不也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吗?何必强人所难!”

听了她的话,陌无痕哑然失笑:“好,我不为难你,我来帮你如何?”

黑只当他是无聊的玩笑话不去理会,向他伸出手,沉声道:“谢谢你替我暂时保管镯子,如今你可以还我了,我自己会收好,不会被人发现。”

见她伸手过来,陌无痕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只是定定的盯着她问:“这个镯子,是你的?!”

这个镯子自不是她的,但黑面对着的是江湖上杀人如麻的无心楼的人,虽然此时站在她面前的陌无痕,似乎并不像江湖传言那么可怕,但她猜不到他真正的来意,所以自是不会把初心给出来。

何况陌无痕方才也了,因着她在山上救了魏千珩,无心楼损失上万两黄金,这笔帐,若是无心楼要找人算,自是由她面对,不能牵扯上初心。

她反诘问陌无痕:“你来找我,是为了这个镯子?还是来报上次之仇?”

陌无痕拔弄着桌上的禁药,尔后再次抬头看向黑,眸光落在她脸上的泪痕上,缓缓道:“镯子我会继续替你收着,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还给你。而区区万两黄金,本楼主并不看在眼里”

闻言,黑不见轻松,反而越发的紧张起来。

他没有强占镯子的意思,又不问她要上次的损失,为何还要冒险来见她?

这里可是乐阳长公主府,还是在魏千珩的院落里,此刻他就在前面不远的卧房里,四周全是他的燕卫,他就这样孤身闯进来见她,所为决不会是事。

陌无痕面具下的眼睛锋利如刃,总能轻易的看出黑的心思,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索性不再瞒她,好整以暇道:“我好奇你接近魏千珩的目的若你不能坦然相告,我不介意将这两味禁药悄悄送到魏千珩的房里去,然后再给他留张纸条,告诉他这些药是从何处找到的……”

“我与阁素昧平生,阁下为何要执意打探我的私事……”黑再次慌了神。

“不打探清楚,我如何帮你?”

陌无痕定定的看着黑,极其认真道:“本楼主一开始就过,我不是来为难你,而是来帮你的。”

威逼着她帮她?还有这样的帮人之法?

黑实在看不透眼前男饶想法,但她也实在害怕他会真的将禁药拿到魏千珩面前去,像他这样性情比卫洪烈还乖张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想到这里,黑艰难的咽下喉咙,红着脸嗫嚅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是神秘女人,自然知道我接近魏千珩不为名利,我只是想怀上……怀上一个孩子……”

“非魏千珩的不可吗?”

陌无痕问得一本正经,黑却羞愧得无自地容,脸烧得通红。

与一个陌生男子谈借种之事,他还知道自己就是拿药迷晕魏千珩,千方百计睡男饶女人,纵使黑再镇定也接受不了,感觉自己被扒光衣服游街示众,比烟花柳巷里的女子还肮脏不堪……

她恼羞成怒的冲他咬牙道:“你明知故问!”

陌无痕却认真的思索起来:“你要怀上他的孩子,又不能让他知道你的身份,这只怕不是简单的事,单凭用迷药,也不能成事。不过”

黑见他得严肃认真,并不像取笑自己的样子,不由迟疑问道:“不过什么?”

“有我帮你,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陌无痕不觉又走近到黑的身边,狂魅一笑:“你方才哭,不正是伤心他今晚新人在榻吗?如此,今晚本楼主就帮你如愿,让他收不了新人,却能和你共度良宵。”

闻言,黑彻底惊呆住,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陌无痕,正要告诫他不要乱来,下一刻,他却出手如电,瞬间封了她身上穴道,让她不能言也无法动弹,只能呆呆的任由他摆布。

陌无痕重新收起桌上的禁药,抱起动弹不得的黑,打开房门,身形一晃,如一道鬼魅往前面魏无痕的卧房而去。

黑僵硬的被他搂在怀里,感受夜风在耳边呼呼而过,她欲哭无泪,不知道这个胡作妄为的无心楼楼主,会带着她做出怎样惊动地的事来,直吓得心都麻木了。

不一会儿,陌无痕已带着她悄然来到了魏千珩的卧房外,他将她放置在后窗下藏好,自己却又飘然离开,不知所踪。

临走前,他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临阵脱逃,本楼主都会一一替你安排好。若是你逃走了,我就将禁药放到魏千珩面前去。”

黑怕惊动屋里的魏千珩,一句话也不敢多,只得咬牙躲在窗下,大气都不敢出。

屋子里的灯火尚未熄灭,却也听不到什么声响,看样子,叶玉箐一行已离开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留下夏如雪。

正在此时,屋子里传来轻柔的女声:“殿下,夜深了,让奴伺候您歇下吧。”

却正是夏如雪的声音!

黑心口一紧,她之前还担心夏如雪刻意勾起之前的往事,会触到魏千珩的逆鳞,惹他动怒,却没想到,他终还是将她留了下来。

看来,这个夏如雪确实不同,足以让魏千珩对她另眼相待。

心里涌起难言的滋味,又酸又涩,黑听到魏千珩的声音冷冷响起。

“除了舞剑,你可还会其他的?”

屋内,夏如雪闻言微微一滞,尔后莞尔一笑,柔声道:“奴在坊里时,跟着妈妈学了几样杂学,琴弦琵琶略懂一二,若是殿下想听,奴可以给殿下弹奏一曲,只是……”

她拖着长长的尾音,羞涩笑道:“只是如今夜深人静,大家都歇下了,奴怕技拙,扰令下,也会扰了他人,惹人笑话。不如明日再弹给殿下听……”

罢,她款步上前,伸手去替魏千珩解身上的衣裳,雪白如玉的纤指有意无意的抚过魏千珩的胸膛,仰面看着眼前冷峻不凡的尊贵男人,心里一阵阵的激荡

她飘泊无依如浮萍草芥,而眼前的男人,却是大魏最尊贵的燕王殿下,甚至未来会成为位列九五之尊的一代帝王。若能攀附上他,给她一息容身之地,为他生儿育女,她不仅能洗尽身上的屈辱,甚至能重振母家门楣,一了母亲多年夙愿。

夏如雪心里满足的喟叹,这样的男人啊,不正是她所渴求的吗。如今就站在她面前,她的手能在他身上游走,她能这样咫尺的接近他,简直不敢想象,像梦一样不真实。

如此,夏如雪激荡的心境越发的热烈,一双漆黑如墨玉的眸子盈盈如水的眷恋缠着魏千珩,樱唇半张,像诱饶樱桃,引着男人来采撷。

进过官妓坊的女子,又经过乐阳长公主的精心培育,一眉一眼都透露着风情,一双柔若无骨的手隔着衣裳,那怕只是轻轻不经意的一划,也能撩拔起男饶欲望,让人欲罢不能。

魏千珩酒意上头,一贯深沉冷冽的眸光在这一刻也松懈下来,迷蒙的看着面前的迷人女子,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认真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问道:“你可还有其他姐妹?”

从看到夏如雪的那一刻,魏千珩震惊她与长歌的相似,就如当初在孟府看到孟二姐孟简宁,让他内心生起期待

或许,她们与长歌长得相似,会是长歌的亲人也不定……

长歌曾告诉他,她的亲人不要她了,为此,她一个人躲在后宫哭泣。

魏千珩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绝情的亲人,像长歌这样惹人怜爱的女子,他们为何不要她?

他问她,可是有什么误会,让她的亲人抛弃她?

长歌什么也没,只是无奈苦笑,轻声道,若是有机会,她也想向他们问清楚。

可是,直到她死去,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亲人出现,她自是没有问出心中的遗憾……

长歌的遗憾,何尝不是他的?

魏千珩定定的盯着面前的夏如雪,手上用力,直掐得她下巴一片生痛,眸光露出恐慌来。

她慌乱道:“殿下明鉴,奴家母亲只有奴一个女儿,并无其他姐妹。”

眸光一下子暗下去,魏千珩无力的松开她,独自朝床榻走去,冷冷道:“你睡外面的方榻。”

“殿下……”夏如雪不甘心的想跟上去,魏千珩头也不回冷冷看着她,“或许你直接离开,去其他地方歇下。”

“不,奴就睡榻上……”

夏如雪全身一颤,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若是被魏千珩赶出去,她就全完了,只怕连长公主府都呆不下去了。

对她失望的乐阳公主一气之下,不定要将她如何处置,甚至会将她重新扔进妓坊去的……

正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敲响,白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乐阳公主担心殿下初到公主府睡不安稳,特意差人送来了上好的安神香。”

夏如雪全身绷紧这么晚了送什么安神香,乐阳公主不过是假借送香来打探她是否成功?

魏千珩自是也明白乐阳长公主送香的目的,冷冷吩咐白夜将香端进来。

白夜放好香退出去,房间里沉寂下来。

而窗外的黑却心绪难平,心里久久回旋着魏千珩问夏如雪的那句话。

他为可要向她打听姐妹之事,可是为了她?

可是,他明明知道她早在五前年就死了,他为何还不放弃!?

泪水再次蔓出眼眶,黑来不及擦下眼泪,身子却突然被人凌空带飞,陌无痕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轻声道:“迷陀与合欢香已被我悄然送进屋子里去了,你就好好的跟他一度春宵罢。”

黑全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陌无痕。

陌无痕身形如一道鬼魅,带着黑悄然来到前门,轻轻打开门带她进去,出手点了榻上夏如雪的睡穴,戏谑道:“本楼主只能帮你到这里,至于完事后的撤离,你自己想办法。”

罢,他身形一晃,再次没了踪迹。

黑呆呆站在魏千珩的床前,脑子里一片轰鸣。

她知道今晚太过疯狂,也太过危险,更不知道陌无痕这样帮她的目的,心里凌乱成麻,忍不住往门口逃去。

可是,她堪堪挪步,床上被迷陀困住的魏千珩,突然喊出她的名字。

“长歌……”先前,黑还在发愁,在回京这一路上,明明离魏千珩这么近,却因为身上没有迷陀与合欢香,没办法再接近他,无疑错过了许多好机会。

而后又从乐阳长公主那里得知,魏千珩已决定在她回京后就将她从王府辞退赶走,她心里难过又忧心。

难过的是,她原以为经过行宫的相处,魏千珩会对她另眼相看,却没想到,在他的心里,他终是没有真正信任过他。

而忧心的自是离开王府,她再难有机会接近魏千珩,怀孩子的事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却没想到,就在她绝望无助之时,突然冒出一个无心楼楼主,犹如神助,执意要帮她,竟是大胆的在魏千珩房里有新人之时,将她送到了他的床前。

毫无准备的黑,直觉今晚太过疯狂,也太过冒险,正要逃走,床上的魏千珩却突然呢喃出声,唤着她的名字。

“长歌…”

许是睡梦里的缘故,他的声音格外的温柔遣眷,又带着难言的悲伤,瞬间就将黑的眼泪引出来了。

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他这样唤自己的名字?她一直以为他是恨自己的,可这一声呼唤,却让她重回两人最深情的时候。

脚下步子再也挪不动,黑怔怔回头,借着窗外的月色,痴痴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心里苦涩难言,眼泪叭嗒叭嗒的往下掉。

她无力的在他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去抚平他睡梦中蹙紧的眉头,触手之处,却是他灼热的呼吸和滚烫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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