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社会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

好吧，句话说得并不恰当，事实上，布鲁斯·韦恩和卡罗尔·瓦纳弗是见过的。毕竟哥谭的上流社交圈就么一, 即便没有太交情, 也是一起参加过慈善晚宴、说过话、甚至两家有或多或合作关系。

但韦恩和瓦纳弗不是一类人, 各自公司的行业领域又不重叠，自然相处不到一块去。

另一个重要原因是, 卡罗尔是猫头鹰法庭的高层, 本就对韦恩家不感冒。而布鲁斯是蝙蝠侠，他对卡罗尔的人渣本质也是了如指掌。

当然，哥谭上流人士鲜有不人渣的，即便蝙蝠侠也没法一一管过来。

卡罗尔虽然多沾违法『乱』纪、权谋私的事情，但终归没有踏过蝙蝠侠的底线, 他从不触碰黑帮、毒/品、走/私之类的事情, 至明面上如此。

其实，卡罗尔自己确实是不碰那几生意，但猫头鹰法庭是碰的, 只是几块不由他负责罢了。

至于瓦纳弗一些见不得人的个人爱好，说真的, 哪个富翁手里没沾血呢。要是蝙蝠侠真的一个个去找算账，那估计他得把整个哥谭上流圈子给屠掉。

而一旦没有了上层压制, 底只会『乱』，接着多一段时间, 又会有的“瓦纳弗”诞生。蝙蝠侠已经不是初茅庐的那个莽撞青，他知道，么做没意义。

不过布鲁斯是真的好奇, 瓦纳弗能找他做什么。

两人客套了几句，等过了前菜和开胃酒，当牛排和鹅肝端上来的时候，瓦纳弗终于说到了正题，他想和韦恩集团合作。

“瓦纳弗家族的产业不是一直在地产、传统能源和重工业上吗？”

当然，老派家族的底子多是几个产业，韦恩家之前也是，但布鲁斯回归哥谭后，就不断忙着转型，朝着高科技、轻工业和互联网靠拢。

硅谷贵虽然暂时比不得老牌资本家，但他们势如破竹，象征着人类的未来发展。

旧的事物总归会被生事物淘汰，否则社会又如何进步？

“瓦纳弗也在尝试转型，总不能让轻人甩太远。”叶良抿了口红酒，品尝着嘴里的余香，他原本为酒是又苦又涩的玩意儿，在看来只是自己土鳖，没喝过好东西而已。

他切一片牛肉，真诚说道：“布鲁斯，既然寻求合作，那我就直说了，我知道，你在需要一些资金。”

“韦恩集团上个季度的财报并没有题。”布鲁斯假笑道。

叶良挑了挑眉：“你的研发部亏损厉害，上个月超人还打烂了你两颗卫星。会的莱克斯·卢瑟抢发售了他的人工智能‘创世纪’，你的‘米拉计划’很可能会受到影响。”

……蝙蝠侠一想到卫星损毁后寄来的账单，不由感到了窒息。

他是有钱，但有钱也不是么造的！超人一天报废两颗的速度，他家的卫星概一周之后就什么剩不了。

研发部亏损也是正常，部分经费报效到他的“副业”上了，些研发来的东西完全不能让别人知道，只能靠其他项目的盈利去填补。

而人工智能，布鲁斯沉了沉脸，卢瑟的“创世纪”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玩意儿，段时间他还在愁事儿呢。他公司研发的“米拉”流产亏损反倒是小事，就怕卢瑟又搞什么事来。

如今又来了个来意不明的瓦纳弗，韦恩嘲讽地扯了扯嘴角，真的是有意思。

“瓦纳弗想在什么领域合作？”

“机械工程。”叶良淡定道，“你也知道，瓦纳弗有不矿业和重工业，在人力资本太贵，往型机械上转型倒是可，但缺乏一些科技支持。韦恩集团的科研实验室，应该是整个哥谭最进的吧。”

韦恩垂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说道：“在我不能给你任何回答，公司的事情也不由我一个人做主，董事会那边总要知会一声。”

如果是哥谭其他人，概是觉得韦恩太过软弱，被董事会拿捏住，没有真正做到权在握。就比如瓦纳弗家族，只有卡罗尔一个人说话的份儿，哪个不要命的董事敢反驳他的意见？

但叶良完全没有种想法，他觉得两家没什么交情，自己突然提邀请，韦恩再慎重一些也不过分。所，脸上完全没有带半情绪来，反而完成任务般放松来，彻底沉『迷』于水晶顶餐厅的顶级美食中。

生蚝真好吃！比蘑菇弹还要好吃！

解决完公事后，两人的话题就转到别的上面，也就是闲聊。正常来说，上流人士能谈的，也无非是最近的闻、喜欢的艺术、的娱乐等等。

但叶良根本没有审美细胞，也不热衷任何娱乐，除了打游戏，至于聊闻？最近有什么闻吗？不就是市选举吗？事牵扯到猫头鹰法庭，叶良于谨慎，根本不会刻意提及。

于是，莫其妙的，他们就聊起了隔壁会的秃子，准确来说，是秃子推的“创世纪”人工智能。

“个字，卢瑟的胃口真不小啊。”叶良擦了擦手，感慨道，“你见过他的产品机吗？我只在家里回放了他的发布会。”没办法，真正的卡罗尔对人工智能半兴趣没有。

准确来说，叶良对人工智能也不太了解，机甲猎人倾向于生物机械的领域，辅助系统也没有自主思考能力，还是需要靠驾驶员来『操』控通感。

“那个机离真正的人工智能还有一段距离。”布鲁斯慢慢说道，但他没告诉卡罗尔的是，他怀疑秃子根本没拿真正的“创世纪”，那个机不过是个推到前面的摆设。

“啊，对了，布鲁斯，你有考虑过投资东区再建吗？那里的环境太『乱』了，我昨天去考察的时候差被打劫。”

“……”你的话题敢不敢跳得快一些？

韦恩总裁有些无语，好半天才接话道：“听说东区向来混『乱』，市『政府』投资了三个亿，也没能改善情况。你昨天什么时候去考察的？怎么想到考察东区了？你身边保镖没能保护你吗？”

灵魂三连。

叶良实话实说道：“昨晚，没带保镖，所被拦了。”

布鲁斯：……那你特么不是活该！

但明面上肯定不能么骂，韦恩轻笑了一声，摇头道：“那真的是太冒险了。”

“确实如此，我昨晚过于莽撞，为自己学了格斗就能应付，好在遇到了蝙蝠侠。”

提到蝙蝠侠，韦恩的脸『色』沉了来，显然极为不喜欢个异类。

叶良注意到了，道：“你不喜欢他？”

“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目无法纪的罪犯？”韦恩冷声反。

“确实。”叶良毫无所谓，又拿了一个生蚝，感慨道：“其实我觉得蝙蝠侠不错，行侠仗义种事情，从被救的受害者角度来看，我应该感谢他的。就是次见到他，我想给他提个建议，就算做义警，也别总穿着猫耳紧身衣在楼上蹦跶，多沾那什么。”

听到卡罗尔前半句话，布鲁斯还想驳斥对方的“行侠仗义”理论，但听完后半句后，他顿时沉默了，讲真，他在哥谭巡夜那么多，有恨他的，有畏惧的，有感激他的，有把他当魔鬼的，也有把他当神明和信仰的。

唯独没人说过，他身上穿的是猫耳紧身衣，说他审美有题。

呵，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还有，你已经吃了三盘生蚝了，就不怕今晚拉肚子到站不起来吗？

概韦恩的诅咒真的可实质化，又概只是卡罗娇生惯养的肠胃不行，等吃到甜的时候，叶良就不行了，十分钟里跑了三次厕所，第四次回来的时候，脸发白了。

布鲁斯·韦恩：……

太惨了，惨到布鲁斯看到卡罗尔第五次起身，腿在抖，差直挺挺往前摔的时候，不忍心闪开了，只好扶了他一把，无奈道：“你回去看医生吧。”

他也不提送医院，因为瓦纳弗种家族，必然是有自己信任的家庭医生。

叶良嘴唇发抖，连话说不了，就听到韦恩又叹了口气，招手让保镖和助手过来，让他们把自己快送回家里。

“概是急『性』肠胃炎，别太担心。”看到卡罗尔一脸生无可恋的模，韦恩想了想，还是于人道主义和伪装需要，轻声安慰了一句。

他觉得相比于肠胃炎，可能丢脸事让卡罗尔绝望一些，毕竟传去，那些没嘴德的人能笑一整。

不过，布鲁斯并不会多嘴就是了。

叶良脱力半靠在韦恩身上，后者乎意料地健壮有力，几个保镖看着雇主子，也有些无语，赶忙上前来扶，却见叶良虚弱地踉跄，仿佛一脱离韦恩的搀扶，就能直接昏倒在餐厅。

要是真让卡罗尔倒了，个笑话就瞒不住了。

在么靠着，其他客人顶多是觉得他喝多了而已。

保镖们无助地看着“好心”的韦恩生，他们是知道卡罗尔的脾气，真要是丢光了一份的脸，位绝对会发飙，到时候他们谁也别想好过了。

助理咬牙，央求韦恩道：“韦恩生，麻烦您了，能不能……能不能搀扶瓦纳弗生去停车场？”

布鲁斯又能怎么办呢？扶扶了，也不差那几步路。

卡罗尔的状态确实不好，布鲁斯扶着他时，能感觉到对方浑身痉挛，脸『色』越来越差，嘴唇青了，让他对哥谭上流人士的脆弱身体有多了一份认知。

他将手指有意无意地贴着卡罗尔的脉搏，一方面确认他没事，一方面是起疑。卡罗尔也不是三岁小孩了，今天怎么会突然当他面吃了三盘生蚝？而且那么巧合地立刻犯病？又一定要靠在他身上？

一个巧合是巧合，多个巧合就可能是阴谋。别怪他被迫害妄想症，在哥谭多个心眼不是坏事。

但布鲁斯想不通，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直到抵达地停车场，有人从后面敲他闷棍时，他才意识到卡罗尔竟然是想绑架他。

瓦纳弗疯了吗？

是水晶顶餐厅，所有人看到他们在里吃饭见面，他就么消失不见，警察百分百会找上门？而且就算请个杀手，也好过他亲自动手绑架？

韦恩闭上了眼睛，他在最后那一刻，其实感觉到了背后的棍风，但却没有反抗。

毕竟他是真的奇怪瓦纳弗想做什么。至于安全题？作为一个强迫症，他在自己身上装了不止一个小东西。

叶良看着自己的保镖把韦恩绑好就要塞进后备箱，立刻阻止：“做什么呢？放车子后排，跟我坐一起。”

把韦恩扔后备箱，你们也想得来，把身娇体弱的富豪真闷坏了闷死了怎么办？啊！

啊，肚子又开始疼了。

叶良捂住腹部，忍痛掏手机，联系还在监视格雷森的利爪。威廉·柯布几乎是瞬间接通了电话，就听到对面的人边吸气边说道：“我把韦恩抓了，你那边也可动手了。”

威廉·柯布：？？？

你的行动力会不会太强了一？我竟完全没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