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到底是不是人这个问题, 可能连叶良自己都不清楚。

噬元兽蹲在旁边，委屈巴巴地用爪子扒拉着哥谭泥泞的地面，丝毫没意识到，自家主人不肯抱它的原因, 就是因为它真的脏了。

叶良看着小猫咪爪下的泥水：嫌弃.jpg

但毕竟还是自家养的猫, 更何况这是噩梦君主送给他的……除了这身的量外, 就只有这只猫了，从九界黑暗集市上, 用血雾之换来的礼物。

叶良叹了口气, 捏着鼻子认了，蹲下来，对小猫咪招了招手。

噬元兽从鼻腔里软软地哼出口气，看得叶良眯了眯睛，立刻不敢再傲娇了, 『乳』燕投林般后脚爪蹬, 跑到叶良身边，撒娇般地用脑袋蹭了蹭主人的手。

从抱着噬元兽进入这个世界后，小猫咪就和自己分开了, 虽然道对方切安好，但此刻终于到了, 叶良彻底放下心来，『摸』了『摸』它脏兮兮的皮『毛』, 再次确定没有受伤。

叶良提起小猫的命运后颈肉，和对方碧蓝的眸相对, 噬元兽小声地“喵”了声，叶良失笑，戳了戳它的脸颊, 道：“说说，都去哪里了？”

他和小猫之间有血雾联结，尤其是噬元兽有寻主的能，自己忙着东区和红头罩的情，这个小东西怎么也不道来找自己？

“喵……”心虚的叫声，更加撒娇般的蹭蹭，旁边罗宾看得都红了。

真是的，你是不是人啊，竟然和只小猫咪计较！

“行了，随你。”叶良将小猫放下来，抱在自己的胸前，这才看向被定身的罗宾。这孩子可真有意，自己这么大个敌人在面前，神却没有从小猫的身上挪开。

嗯，好吧，很多孩子都喜欢小物，自己不也总缠着父母养猫吗？

他抱着噬元兽转身，打算到东区和红头罩商量下步的计划，突然，区域范围的血雾感受到了敌意和入侵，单薄寡淡的雾气像是有生命的野兽，瞬间被激怒，浓郁地聚集在了起，将敌人的位置暴『露』出来。

叶良沉下脸，抱住紧绷身的小猫，沉默着到罗宾身前，护着身后的孩子，冷冷地看向血雾凝结的地方。

等这些人的身影出现时，叶良不禁冷笑起来，好家伙，倒都是老朋友了。

猫头鹰法庭，利爪。

当年的卡罗尔·瓦纳弗只是个手缚鸡之的战五渣，只能用头脑与他们周旋。可此时彼时了，如今的叶良是板上钉钉的噩梦领主。

他的量既没有被封印，不说平推了哥谭，至少把利爪按在地上锤肯定做得到。

四面八方的攻击袭来，不仅针对叶良，还连罗宾起作为连带目标，这更是激怒叶良，他的神深沉如水，气息收敛，宛若深渊，让怀里的噬元兽都微微颤栗起来。

但叶良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状态，在他专心对付利爪时，不不觉把罗宾放开了。

罗宾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这个瘦削苍白的男人并没有恶意，甚至试图保护他。

而且他是小猫咪的主人……切。罗宾在心中不屑地翻了个白，手上翻转剑.花，以自己擅长的方式迎战利爪，小小年纪，却和两个利爪打成平手。

然而，利爪大的外挂，就是超级治愈能，只要不被攻击到要害，他们就可以限愈合、再生，简直就像被亡灵军团缠上样的惹人厌烦。

罗宾很快就陷入困境。

叶良：……

叶良其实根本不道小孩冲出来干什么，以血雾的能，可以直接抽取利爪的“量”。但罗宾冲出去和对方缠斗之后，他还真不敢让血雾靠近，以免误伤对方。

好吧，他奈，正常人确实想不到血雾的诡异之处。

正到叶良叹息着，想自己手解决时，怀里的小猫了下，仿佛要跳下去。叶良略微吃惊，却也由着它去了。

当噬元兽落下地面的那刻，数黏腻肥硕的触手从口腔中迸发，朝着四面八方的利爪卷去，下秒，就拖着对方的小腿，全部卷了自己的肚子里，又恢复了只柔软、助、脏兮兮又可怜的小猫模样。

小猫个屁！

罗宾瞪大了双，他面前的敌人已进了猫肚子里，他有种和空气打了个寂寞的错觉。而他看向之前投喂的那只流浪猫时，神中是满满的三观碎裂。

叶良捂脸，好了吧，吓到人家孩子了吧，小心蝙蝠侠找上门算账！

“……哇哦！”罗宾像个真正的孩子般发出兴奋的赞叹，他似乎想冲上去抱抱小猫，却又在关键时刻想起，那不是只流浪猫，而是有主的。

他不爽又略带谨慎地看向叶良，就像个小孩子面对喜欢的东西，想问大人要，却又道不可能，也不好意提的模样。

叶良，叶良又能怎么办呢。

“这是只普通的猫，但它看上去很喜欢你。”叶良抱起地上的噬元兽，了两步，塞进不可置信的罗宾手中。

当然喜欢了，如果不喜欢，噬元兽怎么可能看到罗宾要受伤时，跳出来攻击利爪？

什么，为什么噬元兽不保护叶良？你看这位噩梦领主哪里像要人保护的样子？

罗宾暗自开心地抱住小猫，下巴微微抬起，骄傲道：“它当然喜欢我，但是你却直都没照顾好它，让它在街头流浪了很长时间！”

小猫用粉嫩嫩的鼻子拱了拱罗宾的手，后者脸“啊我死了”的表情，不住地抚『摸』小猫的后脑勺和下巴，大有种想抢去养的冲突……如果不是打不猫主人的话。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从蝙蝠侠那里听说了什么？”

“别想套我的话！”

“行吧，我送你家，韦恩庄园是吧。”

“！”

看到罗宾骇然的神，叶良有种逗小孩的成就感，笑道：“蝙蝠侠和我是旧相识，他应该也认识红头罩。”

罗宾低下头，声音微沉道：“我道，他对红头罩的反应直很奇怪。”

叶良挑眉，怪不得，这孩子是因为蝙蝠侠对红头罩的态度，而冒险出来自己调查的。以布鲁斯的『性』格，八成什么都没告诉小孩，甚至还会勒令对方边玩去。

很好，这很蝙蝠侠。

“我自己会家，小猫还给你。”罗宾倔强地说道。

“那我也会跟在后面，送你去。”叶良神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刚才那些东西叫做‘利爪’，蝙蝠侠道他们，是从属猫头鹰法庭的种半人半鬼的杀人工具，且数量绝对不止刚刚那几个。”

“他们盯上我，也会盯上你，我陪你到韦恩庄园的门口，说不定还能和布鲁斯说两句话呢。”

叶良是看出来了，这小孩自尊心惊人，说陪他家，人家估计不乐意，所以就用了找布鲁斯的借口。果然，罗宾沉默片刻，了头。

就在叶良试图用猫诱拐人小孩时，杰森和迪克的谈话也进行到了后。

已成为正联正式成员的夜翼叹了口气，杰森能复活归来，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甚至狂喜到失态。旁人他不道，但当年他接到家里消息，赶来参加弟弟葬礼时，他的心碎了。

天空飘着阴冷的雨丝，杰森的尸骨被收敛在昂贵的棺材中，静静沉睡着，旁边站着面容阴沉的布鲁斯，老管家阿福撑着把黑伞，谁都没说话。

说什么呢？说他们是如何判断失误，从而害死了自家孩子吗？

当他和蝙蝠侠闹翻离开，听说布鲁斯又捡了个孩子来时，迪克是有些不高兴的。他觉得自己被“替”了，而他原本觉得罗宾是不可替的，布鲁斯的行为却像是当场甩了他巴掌。

人都有私心私念，他怼不布鲁斯，就把情绪迁怒到了杰森身上。

而且他的理由如此充分，因为杰森出身街头，身上带着混混般的不良习惯，着实不讨人喜欢。

何况杰森脾气又不好，不善于和人交朋友。与之相比，人人都爱格雷森，当大家把这两任罗宾作比较时，且不说比出什么结，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对杰森的伤害。

所有人中都带着同样的情绪——你就是继任的罗宾？你远远不及格雷森。

杰森付出多少努，他都追赶不了第任罗宾，而迪克明明道这个情况，却因为对蝙蝠侠的怨气，而任由弟弟在死胡同中越越远，直到向地狱……

下葬那天，迪克看清了布鲁斯中的痛楚和破碎，也看清了自己的虚荣和懦弱，他竟然让自己年幼的弟弟承受这切，『逼』着他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是凶手。

他是害死杰森的帮凶。

杀死杰森的不是小丑，而是他们所有人。

曾道杰森死讯时有多痛，如今看到活着的杰森就有多狂喜。迪克不会拒绝和杰森面，并且也听了对方的演讲，拿到了计划和宣传单。

然后，婉拒了杰森。

在正联干了这些年，他早了冲狂暴的青春期，他看待问题时，也更加沉稳柔和，比蝙蝠侠更懂得圆滑婉转地处理问题。

这份计划突然，他不可能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头扎进去支持。只不听杰森说完后，他立刻明白了老头子和红头罩近的冲突是为了什么。

迪克笑了起来：“这是件好，至少我觉得是这样，开始我们还以为你要用极端方式来报仇。”

“复仇没有意义，我只是希望在哥谭不要再出现第二个杰森·陶德。”红头罩起身，神平静淡定地看着对方，好像双方不是兄弟，而是两个成熟平等的男人，“也不要再出现第二个迪克·格雷森。”

迪克收敛了笑意，他明白杰森的意。只有根治了哥谭的核心问题，才能杜绝小丑和双面人的出现，那样杰森和他的父母都不会死，也就不会有像他们样的孤儿。

“计划还要更妥帖些，有备用计划吗？”迪克沉默片刻，又笑起来问道。

“怎么可能没有。”红头罩大笑。

双方对视，确认神，都是被老蝙蝠a到z计划培养长大的同门兄弟！

“我还需要再观察下，不，不必担心，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站到任何你敌对方的位置，哪怕是布鲁斯那边，我也不会帮他。”迪克认真地给出了承诺，“你们的私，我不参与，哥谭的情，我目前支持你。”

“好了。”杰森真心实意道，接着举起手机，笑道，“我刚给芭芭拉发了我们的计划和宣传册，和她聊了两句，她说要加入我们，会儿就去东区和我面。”

迪克：……这惊人的效率。

果然相比于前女友，是他的反应迟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