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质儒雅，面白如玉，跪坐在主位，倒出一杯热茶，倒茶的动作可以说是赏心悦目，他见她来了，颔首向她微笑，然后将那盏茶水推向她。

韩雨霏坐在与他相对的位置，仆人将他刚刚泡好的茶端至她的桌面上，她垂眸看向杯里起伏翻转的茶叶，并没有饮，只是将茶推向一边，不喝的意思表现的很明显。

就算是他看起来是要帮她的，但无论如何到底是个不了解的人，不该随便相信，就算他好感度65，也未必是个可信的人。

杜暮山眼神微沉，但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是体贴君子的笑笑，“劳烦夫人今日来此，实是某不忍见夫人被侯爷蒙在鼓中，白白担负罔顾人伦之罪名。”

韩雨霏却并不相信他这仿佛无欲无求无私奉献的一番话，游戏里她的预感是很准的，她刚刚不过是稍作试探，就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对。

他其实伪装的也很好，甚至与陆斯年也有些相像，同样的温润儒雅，但到底不如陆斯年，或许是轻视她，觉得她不过一介妇人好糊弄，无需多用心掩饰，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

但总之，只不过是初一交锋，她便能感知到这人心机深沉表里不一，与陆斯年是一路的人，但是区别在于她确定陆斯年对她的爱，不会伤害她，但眼前这个人不同。

他说的再好也只是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只是笑着看他，没有丝毫他意料中的慌乱急迫的表情。

让他原本准备好的诱导劝说此刻毫无用处，他有些诧异，心头有些隐秘的兴奋。

对，就是该这样！陆斯年喜欢的女人，不该是唯唯诺诺普普通通的，不该如外界传言的只有脸蛋，就该是这样！

他对她真是越来越喜欢了，喜欢的想现在就把她的脸皮剥下来贴身带着，想把她全身都做成可精致保存的物件每日抚摸观赏。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陆斯年未必是好人，但眼前的人也绝不是什么好人，就他刚刚看她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但也足以让她脊背发毛，陆斯年是表里不一，但是绝对不会有这样变态的眼神。

她在心里将两人比较了千次，越想越觉得这人不可信。

杜暮山用舌尖顶了顶左侧的腮帮，无害的歪首，似是因她的不信任而有些无奈受伤。

“昔日某入京时窘迫，是因为夫人的帮助，才得以有了方寸立身之地，才能有机会缓慢筹划显露才能，有了现下的地位。”

“而今夫人被恶人蒙蔽，虽某为侯爷幕僚，但夫人之恩，某亦不敢忘却，忠孝难两全，忠义有时亦如此。”

“故而某今日约见夫人，便是为了助夫人脱离困境。”

他表情诚恳，直视着她的浅茶色眼睛诚恳真挚，恍然间韩雨霏觉得这张面孔似乎在哪里见过，但这个感觉又只是一晃而过。

她故作迟疑，蹙起眉头，似乎正在思考，但是内心却没有丝毫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