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亨先买了几瓶果汁和奶茶，到体育组的办公室哥哥姐姐的拜了一圈，再熟悉了一下自己工位，才慢慢往排球场走去。

人入职场，油腻为先。

排球场在田径场旁边，钟声中学还有初中部，面积很大，一路走过去也有段距离，这时候校园已经清净下来，走读的回家，住校的一般回宿舍了，学校里绿化非常好，夏天正午的阳光明晃晃的，走在中学校园成荫的树下，凉风习习，仿佛感觉被青春亮花了眼，身体也好像被充满了活泼的能量。

他先是绕着馆外，走了一圈，学校的建筑倒是非常朴实，就是个长方体的建筑，看得出来面积不小。再到正门，输入刚拿到的密码。一走进来就听见有个女生在说话。

“你垫球练完了？还练么？”

“嗯”，这是个声音稍微低沉的女孩子

“要不我们再来练练传球？”

“好的”，接着就是击球声。

“远一点，我再离远一点。”

“好”，听得出来这个声音低沉的女孩不是很爱说话。

“哎，我的我的，”球落地的声音。弹跳不停。

仿佛没有人捡球，也没有继续开始，只听这个女孩继续说：“现在人都走了，还留在学校的学姐说要全力准备高考，也没人跟我们打球了。”

停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回话，才接着说：“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这学期比赛成绩太差了，她们也是不好意思来了吧。拿着学校的好处，出工不出力，哼，叛徒，逃兵。”

“那我们再练会儿吧？”低沉声音的女孩回了句。

“你说我们学校还组织排球队吗？男生那边这次成绩不错的，应该还有的。不知道下学期又有什么队友了。”

又传来啪啪的击球声，这个姑娘继续唠叨：“以前虽然成绩不好，但能在一起打球至少很开心啊。”

声音低沉的女孩还是没说话，李一亨站到门口便看见两个穿着短袖长裤运动装的女孩正在场上相对垫球。看起来学校的女生排球队已经全员到齐了。

爱说话的女孩个子低一些，留着学生头，圆圆的脸很可爱，大大的眼睛，还有两个酒窝。李一亨大概看了下，超过一米八是肯定的。另外的一个女孩背对着他，个子还要更高小半个头，扎着不长的马尾辫。

女孩子在这个年龄一般都瘦瘦的细细的，不过就这身高看来，学校的排球队也不是随便玩玩的样子。看她们垫球，起码基本功是有一些。

这时圆脸的女孩已经发现了他，停下了传球，高个子女孩也转过头看过来。

也是个漂亮的女生，鹅蛋脸，内双的眼睛，鼻梁挺直，小姑娘很大气的容貌，看起来居然有点明眸善睐的感觉。

“我是新来的体育老师，负责学校女生排球队的训练，你们是排球队的队员吧。校长跟我说现在还剩两名队员，应该就是你俩了。”李一亨主动招呼道。

“老师您好，是的，排球队就剩我们俩了。”两个女孩都有点紧张的样子。高个子女孩甚至就只说了一句老师您好。

“那先介绍一下，我叫李一亨，合众国霍普大学毕业，有包括排球在内的多个项目的教练资格证书，从今天起负责女生排球队的一切工作。”

李一亨直接自我介绍。他了解学生的心理，对于人和事物接触不多因而缺少认识，因此简单直接，甚至生硬的说明才能让她们产生信任和理解。

“我叫杨姝，现在是个光杆队长，她叫钟芷瑜，光杆副队长。哈哈。”

杨姝还是活泼点，钟芷瑜这个小姑娘站在她身后，很腼腆的样子。不过她的个子可称不上小姑娘的样子了。

“你们好。排球队还有什么需要交接的么？”李一亨问道。

“呃，基本没有什么，还剩一些饮料，有两箱吧，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李一亨点点头问：“什么饮料？”

“橙汁，还有奶茶。”还是杨姝在回答。

“那留着别动，以后排球队员不能喝这种饮料。”李一亨说，然后手指了指看台座位，问：“这是平时训练的地方？”

听到这么直接的命令，杨姝连忙点点头，腼腆的钟芷瑜更是缩了缩头。“这个室内馆基本我们在用，除非是正式比赛，男生都在外面另一个的排球场训练。那里场地多一些。”

李一亨表示同意：“男孩子嘛，就不要那么讲究了，风吹雨淋有助于长高。”

“还是有遮挡的，不是室外。”杨姝怯怯的说。

“了解了，不过跟我们无关。你们有联系方法吗？电话号码，TT号。”李一亨问。

两人连忙点头，想找出手机开机都加上。看得出来学校对手机管理还是很严，这两人现在才开机。

不管她们手忙脚乱的开手机，李一亨顺便观察了下这个场馆，感觉于校长确实没吹牛，举办省级的比赛没什么问题，顶部甚至都配好了几个大屏幕。现在气温不低，室内也很凉爽，应该是自动恒温的，这是真下了本钱。校长的硬件支持没有吹牛，看起来老于至少在拉资源方面是个狠人。

李一亨再开口问：“你们有认识什么个子比较高的女同学，适合来排球队的？”

两人摇摇头，杨姝说：“反正我们学校是没有了。高个子女生本来就几个。”

李一亨也没什么失望，心里打算着还是要走校外特招这个法子。

交换了联系方式，李一亨打算离开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便说：“我今天就开始球队工作，你们先练着，注意安全，练前热身练后拉伸，别受伤了。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两个女生连忙说：“老师再见”。

李一亨点点头，感觉这两个姑娘性格还不错，虽然钟芷瑜这个女生全程就说了两句话：老师您好，老师再见。

排球是个纯粹的集体运动，队员之间交流是必须的，性格好一些也对集体更好一些。他又熟悉了一遍内部的更衣室，多功能教室，器材室等地方，才离开排球馆。

排球场内。杨姝拍拍胸口：“李老师有些严肃。”顿了顿，说：“以后又可以打排球了，就是不知道能来什么样的新队员。”

钟芷瑜嗯了一声，“要认真训练。”

“连饮料奶茶都不能喝了。看起来教练要求很严格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李老师很靠谱。现在我是队长，你是副队长，至少高三前，我们要对排球队认真负责。争取比赛取得好成绩。”

“嗯，我们再来垫会儿球。”钟芷瑜说着，开始和杨姝练习起来，小脸鼓鼓的，非常有盼头了啊。

仅剩的两个排球女孩又开始了她们的日常练习，有伙伴在一起，枯燥的事情也能愉快的长久坚持下去呢。蓬勃的青春，本不应经历人生的分离和告别，在这样充满朝气、绚烂的日子里，命运是有更多的馈赠的，哪怕暗中会标好着代价，但不用也来不及理会那些糟糕的部分，因为新的伙伴，新的生活总是会很快的到来，填满热气腾腾的年轻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