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北驱邪人

《川北驱邪人》

第46章捕猎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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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捕猎技巧》

时间就和邓洁,周小贤,王子乔处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屯子一样,家里的消息也是那样的一所未知,在那个岁月里是艰难的,好在屯子里的人对三人挺好,这里的人就和这里的大山一样淳朴。

这样没头没尾看不到希望的日子,一天又一天。这辈子整个知青小队估计真的要扎根农村了。

时间过得说快也快,这一晃就是五年。关晓红从第四年回家探亲之后就没有回来过,而邓洁,王子乔,周小贤的胳膊粗了,腿长了,也晒得有些山里人的味了。

没有脑子的人往往长得旺,王子乔个子长到了一米八二,浓眉大眼的,每次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刘兰看到他总会红着脸蛋揪着衣角,整个人都似喝醉酒的模样。

周小贤长的是最矮的一个,一米七五。可五年的农村生活并没有磨去他身上那种独有的书生气,用后来话讲就是文艺范。

在盐城赤失屯里,都很尊重他,因为周小贤会看事(选黄道吉日,丢个东西都来找他)!那是比村民们供奉的大仙还灵。

至于邓洁,个子取他们俩的中等,而这个屯子里,还是比较安生的,所以,对于屯子里的人来说,存在感就没有那么强了。

十一月份的时候,大兴安岭的这个地方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鹅毛大雪。早在十月份的时候,就下了几场毛毛雪。

这场大雪下了两天两夜才有了停下的趋势,冬天没什么活,一向很闲。推开门的时候,大雪没了小腿直到膝盖。

哈着白气,穿着几年前打虎换来的棉袄,头上戴着皮帽子,脖子一凉,王子乔这个事精把一团雪塞进邓洁裸露的脖子里,一身热气被那团雪抽的干干净净。

邓洁愤怒的捧了一大捧雪反击他,周小贤好笑的看两人闹腾。

闹得差不多了,三个人铁锹扫帚扫开一条道,弄了个房子高得雪人。

“我说,哥几个,今年冬天可不能再闲着!多没意思!”王子乔搓着冻得发红的手。

“是啊,找老龅爷商量商量,让他冬猎带着咱们一块!”

冬天粮食吃得差不多了,屯子里的男人们总会进山打些猎物。这个时候要赶大雪封山之前,第一场大雪之后。这个时候猎物的踪迹是最好找的。

经历了那一次打虎之后,往常的几年,刘龅总是以三个人年纪小不允许去,其实是怕三人

在大山里像上次一样遇到危险的情况。

可今年,三个人都是十七八的壮小伙子了,再不让去就没道理了。

早上煮了些清粥,弄上几个前几天掏的光头支书家的鸡蛋,浑身热乎乎的就去了刘龅的家里。

刘龅家门口的雪早已经被勤快的刘兰扫了一条三人宽的小道。也不敲门,直接就进去了。

“老龅爷,妹子!吃着呢!”进屋拿掉皮帽子拍掉上面的雪粒子,王子乔嗓门已经开了。

刘龅端着碗正唏哩呼噜的喝汤,看见是知青三人,皱纹更深的脸上笑开了花,“是你们仨小子啊!”

“子乔,小洁,小贤,吃了吗,别急让小兰拿碗筷!”接着刘龅招呼三人坐下。

刘兰看到王子乔早已经忘了怎么吃饭,叮叮咣咣筷子碗差点都拿不稳。

“子乔哥,你来啦……”

“妹子啊,你这可不行啊,眼里光有你子乔哥了,不认识邓洁哥了?”邓洁忍着没笑出声。

“都坐下!我可就这一个女儿,你们三个坏小子要是再欺负她,老东西可饶不了你们!”刘龅瞪了三个人一眼。

三个人也是讪讪的笑。

“哎呦我的老龅爷啊,你把我们当亲儿子一样,还给房子住,谁敢欺负刘兰妹子就是跟我王子乔过不去啊!”王子乔手一摆,嘴皮子又开始了。

“啪!”老龅爷拿起筷子照王子乔头上来了一下,“还说!还说!还不是你这坏小子!嘴皮子就不能停!我这女儿的魂啊,鬼知道什么时候被你这兔崽子勾了去了!”

刘兰一张脸埋进碗里,筷子也不见动。邓洁和周小贤都哈哈大笑起来。

“还笑!就你们俩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一个个平常不吭不哈的,这肚子里一肚子坏水!说,是不是又偷支书家鸡蛋了!鸡蛋黄子挂一嘴!”老龅爷指着邓洁。

邓洁是急忙摸摸嘴角,坏了,销赃不彻底啊!

“没有,没有,那是棒子面!棒子面不也是黄的吗!”

刘龅好气又好笑的指着三个人,“你们仨混蛋小子啊!竟让老头子操心!”

“老龅爷,我们三个啊,能利利索索的长这么大可以说大半是因为老龅爷您!您啊,在这屯子里就是我们的请爹啊!”周小贤走过去给刘龅又是捶背又是捏肩。看的刘兰抿着嘴笑。

刘龅眯着眼。“这还差不多!”

“我说你们仨坏小子,来到我这,是不是又是因为冬猎的事!”

三个人挠头笑笑。

“年年跑,年年往我这钻,还是那句话,不能去!”刘龅脸上的胡子一吹。

王子乔急了,给周小贤使个眼色,周小贤那手更利索了起来。邓洁慌忙找火,又拿起烟杆子填了袋烟,递到刘龅的嘴里。

“臭小子一个赛一个精!”刘龅一口烟喷出来。

“我说老龅爷您不能啊!您看哥几个,这个头,这身材,屯里还能找出几个比咱壮实的!哥几个可不能再吃干饭了!乡亲们辛辛苦苦的,啊哥三个坐着等肉吃等皮子穿!这叫不劳而获!也不符合***的理念啊!”王子乔连说带比划,唾沫星子满天飞。

刘龅瞅瞅眼前的三人,“是长得挺壮实的!可你们又不是猪,长肥了就得出栏啊?你们可是北京来的大人物家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咋向你们家里交代!”

王子乔眉毛一抖,苦着脸叹口气,得,这又要来苦肉计了!“老龅爷,实不相瞒,来到山里的人,家里都是出事的!我那倒霉父亲,七八年了也没个消息!作为儿子,老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是啊,老龅爷!我们的师父也是不知死活啊!”想起师父,邓洁和周小贤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连个消息也不传来,最起码也得让自己知道他和刘越大爷活着没有啊。

“再说了,这日子没头没尾的,说不定以后我们就扎根在屯子里一辈子了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让我们去冬猎嘛!”

这一句话是?果然管了用,老龅爷烟锅子拿在手里,“唉,你们三个娃子命都苦啊!行了行了,老大不小的去就去吧!”

哥仨兴奋的挤眉弄眼,这事成了!

“老龅爷,今年我们哥仨就跟着你!”王子乔道。

“不成,今年老头子我不去,年纪还是大了,山里的夜熬不住喽!”刘龅的眼神中有些失落。

“嘿,那您老就在家等着哥仨大丰收回来孝敬您老!”王子乔倒碗水递给刘龅。

“刘兰乖女女!”

“嗯~爹”

“今年十六了吧!”

“嗯!”

“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你看这小子怎么样!”刘龅伸手指着王子乔。

王子乔愣了,回过神来琢磨着这话不对味啊!眼见刘兰一张脸熟透了苹果似的。

王子乔一把拉起邓洁和周小贤,“哎呦,妹子、老龅爷,这家里那雪人堆老高了,哥仨得回去看看别倒了把房子压塌了!走了啊!”

落荒而逃!

“在东北这个偏僻的地方,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东北有个神兽。傻狍子!你要问有多傻,嘿,那可真有得跟白话了!”

一路上,领头的万师傅话就没停过,哥仨听的是入了神。上山打猎来,就只有四个人。

大姑娘出嫁头一槽,哥仨都兴奋啊,像模像样的背上背着火铳。

“叔啊,你倒是接着说啊,这不成心吊咱胃口吗!”脚下雪窝子踩得咯吱咯吱响,王子乔急了。

“这瘪犊子啊,鼻子眼睛腿那可是好用得很!就咱这破家伙什想远远的一枪撂倒它,还真不好整!”万师傅来劲了。

这么精明还叫傻?别急,听他讲。

“再好的硬家伙什架不住那玩意脑子不好使啊!你要是一枪没打中,它一准跑。你也甭追,这玩意跑了之后过一段时间还会跑回来瞧瞧刚才发生了啥事!”

哥仨听的好笑,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笨蛋?

“叔啊,人家都说棒打狍子,这追不上咋打呢?”

“这个啊,这狍子跑起来是快,可这犊子跑的时候老是停下来回头瞅瞅你离它还有多远!你说这不送死哈!特别是冬天下了雪,狍子腿短,雪地里跑一会就跑不动了把头埋到雪窝窝里就以为别人瞧不见它了!上去一棍子敲晕可不就成了棒打狍子了咋滴!”

三人听得啧啧称奇,这次狩猎的林子是块很安全的地,怎么算安全?意思就是以前屯子里年年经常在这片地方打猎,如果指望打些太猛的猎物,是没有的。

这片林子的“棍”就是屯子里的人们!人嘛,活着还不就是图个安安稳稳一辈子。老龅爷并没有让三人往林子深处钻。

可是要在此处弄些山鸡野兔什么的小野味也能凑合过去,要是想开一枪吃一冬,那就得往别处去了,野猪!野鹿!总之体型大的野的!不吃人的!都好。

在这片林子里过家家一样转了半响,嘿别说狍子了,连根山鸡毛都没见着,麻雀倒是一群,哥几个这热情劲浇了冷水一样。

“叔啊,这里面的的东西肯定都被你们收拾干净了!咱换个地不成吗!”王子乔老大不乐意。

“你懂啥,这林子里的玩意还能打完?都跑起来了,叫你瞅见还了得!”万师傅一个劲的解释道。

邓洁纳闷了,“叔啊,那这看不见还打个啥猎啊?”

万师傅意味深长一笑,“不懂了哈!谁跟你说今个是来打猎咋滴?”

“不打猎弄啥?还背着枪!”三个人一头雾水。

“小子,不懂了吧!这叫遛套子!打猎带着你们三个生娃子能打到什么!”万师傅说着看了看四周,又道,“走着,快到了!”

大约十分钟的功夫,三人终于明白什么叫遛套子了!这大雪下了之后次日一早也就是哥仨去找刘龅那天的功夫,万师傅和几个屯子里青壮在这片林子里下了上百个套子,费了一天功夫!

在离一片小树林二、三十米的地方,万师傅停了下来,叫三个人看他下的套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放眼看去,原来所谓的套子就是一段围成了圆圈绑在树干上的钢丝,离雪面能有四十多公分。

凭借钢丝本身的韧性支在那里,风一吹颤颤微微的,不仔细看,就像是一段随风摆动的小树枝。

万师傅说别小看这么一小段钢丝套,越是简单的套子往往越是有效,而且套子一下就是一两百个。有经验的猎人只选野兽容易经过的地方下套子,只要有东西被套住,就很难挣脱。

“嘿,叔,这雪地上还真有东西的脚丫子印子!”王子乔兴奋的大喊。

“可惜了,没套着!”万师傅走近看看摇摇头。

而套子周围的雪地上也确实有野兽走过的痕迹。看套子没套到猎物万师傅也没上前,继续往前走,大概溜了二三十个套子吧。

万师傅突然向邓洁摆了摆手。往前一看,大约五十多米前方的一棵树下,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围着树挣来挣去。小树被拉得乱晃,四周也扬起一片雪沫子,但因为小树本身韧性极好,虽然每次都被挣得大哈腰,但只要野兽一缓劲,就马上又立的笔直。

“叔。着了!着了哎!”王子乔一嗓子喊出来,三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万师傅一巴掌拍到王子乔头上,“瘪犊子玩意,小点声!”

“叔,套的这是啥啊!鹿啊还是狍子啊!”邓洁问道,因为狍子也叫矮鹿又叫野羊,到底是鹿还是羊,鬼知道!

万师傅回答道:“应该是只狍子,挺大的一只!”

那只被套住的狍子显然被几人惊动了,看有人向它跑来,这家伙四蹄狠命的向后坐一边挣扎一边用雪亮的黑眼睛慌张的盯着逐渐逼近它的猎人,清澈的白眼仁里已充满了血丝,一团团热气从张大的鼻孔中喷出来。

几人很快跑到树下,狍子开始跳跃着一边甩头、一边躲避着。

“叔,要不爷们来一枪!”军区大院长大的王子乔早就手痒了。

万师傅瞪他一眼,“你当这火药大风刮来的?败家玩意!瞧叔的!”说着万师傅抽出一根早备好的碗口粗的木头棒子!

万师傅举起手里碗口粗的木棒对着狍子脑袋就砸了下去。这一棒子砸得又狠又准,狍子只一颤就马上瘫了下去,后腿儿无意识的蹬着。

鼻孔流着血彻底不动了!万师傅招呼邓洁,王子乔,周小贤三个帮忙把这玩意的脑袋从套子里摘出来,然后从腰里抽出刀子,骑在狍子身上,对准喉咙捅了下去!

一股殷红的鲜血马上冒了出来,染红了大片的雪地。

大约一分钟吧,血开始的大股大股的往外冒,变成了滴滴答答往外淌,两人拎起狍子的后腿又最后控了控血。

万师傅把套子从树上解下来,把套打开拽着两头在小树上杠了几下,重新围了一个圈绑在了二十多米之外的一棵树上。然后扛起大狍子带着邓洁又往前走去。

这一圈的功夫,哥几个身上一人扛了只。有两只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万师傅说冻僵了不好剥皮,瞅瞅天色,四个人扛着狍子下了山。

虽然没开一枪,可是那股子劲,嘿,真过瘾。

晚上万师傅招呼三人吃了一顿喷香的狍子肉,就着土烧,邓洁,周小贤,王子乔喝的都有点高了,直嚷嚷着明个去山里弄头野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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