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声动,夏雪轻轻落入舞台中央,玉足点地,忽而一记云袖打出,长袖翻卷。她全身关节柔弱无骨,肩若削成,腰似水蛇,脚底生风,铃音不绝。她舞姿曼妙无双,身姿若蝶翩翩起舞。忽而又纱裙旋起,动作轻盈而流畅,宛若红莲绽放……
举手投足皆引人疯狂。一个个眼睛猩红,目光涣散,喊着她的花名,争相抛洒钱财物什。若不是舞台偏高,恨不能一拥而上……
曲终人散,再寻不到人影。人们也渐渐回过神来,仅有的理智让有些人忍不住开口破骂:
“丽娘!你什么意思?”
“是啊!美人儿呢?”
“我们大伙儿还都没看够呢?”
“你得赔我们美人儿!”
……
丽娘走上台前,看着欲求不满的人,心里乐开了花:“各位!稍安勿躁!花楹有些累了,先行休息了。我们夜春楼多的是姑娘,大家可以找她们作陪。待花楹休息完毕,可许一人作陪。一万两起拍!每次叫价不低于一千!”
“嘶……”众人炸开了窝。
“我还是寻我家那小妖精去吧!”
“要不,我们来堵一把?”
“就堵楼上那几位最终谁能抱得美人归?”
“哈哈……”众人一阵大笑。
“堵了!”
“十两银子压注,从左往右,压号”
“那我压一号!”
“一号跟!”
“一号!”
“三号!”
……
台下热闹纷呈,台上却紧张异常。
“一万!”
“一万二!”
“两万!”
……
“十万!”
……众人哗然!赫然是六号窗口发出来的声音。那压了六号的人群,简直乐疯了……
苏玉宣愤怒地掀开窗纱看向对面:那人从一开始就压着他喊价,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他出来的急,身上怎么可能带那么多银票,就算把他在临州这边的铺子卖了,也就勘勘四万八千两。
他冰冷的眼神被三层纱帐隔绝在外,无论如何也看不真切。只一道修长的身影被丽娘请了出去。
苏玉宣偷偷地跟了过去……
夏雪自舞台中退出,心中紧张不安,于是派了如意去花厅打听消息。估摸着时间,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小姐,你被拍了十万两银子的高价!”如意飞奔而来,弯下腰,喘着粗气……
“知道了!今晚无事,你回去早作休息吧!”她不断把玩着手中的步摇,想要寻求一丝安慰。
待如意走后,夏雪心中冷笑:这样被当做货物一样的没有尊严的生活还需要多久?她必须想办法赶紧拿到解药才行……
正想着,一声声媚笑传了过来。
“林公子,我们家花楹年少不懂事,若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可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啊!”
夏雪听到声音,提步迎向门口:“阿娘!”她甜甜地叫了一声,给足了丽娘面子。她看着丽娘那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心中一阵恶寒。
“见过林公子。”夏雪略施一礼。
她抬头看去:身材修长,貌比潘安,青衫罗绮,风流倜傥。
“花楹姑娘,果然天姿国色!”他虚扶一把。
“还不快迎林公子进去小坐?”丽娘招呼道。
“还请林公子随我进来。”夏雪碎步轻移邀林枫于茶台前坐下,泡茶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后沏了杯香茗予他。
林枫扇动玉手,低头一嗅:“好茶!”他微微一笑。
能来这里的十有八九都是寻欢作乐,他可也是?要不然如何一掷千金?但观其形貌,也不像那淫邪之人。想到这里,夏雪微微有些松口气。
丽娘也拾起茶杯,品了一口,也不多坐,很知趣的与他们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临走前又嘱托夏雪不要冲动,要以客人为先之类的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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